他家中情形。宗契道:“父母皆已不在,如今云游在外,一人而已。”
“高僧这话,似有参差。”贾参军笑道,“你家中分明还有一人,为何藏着却不说与人呀?”
说着便唤来一人。李五觑眼一看,却是王炳,正是前日里他随去那和尚家,一眼见着出门来的他家女娘,回头又报与了贾参军,说那女娘如何如何貌美,真如白日嫦娥旱地莲,引得人动心。
想到此,李五有些艳羡。早知那一趟是个好差事,能一饱佳人眼福,还能卖贾参军个好处,说什么他也得争得的。
正眼红着,那头见王炳小子忝着脸与和尚笑道:“那日里我见一小娘子,正在高僧家中,那想必是您的内人了!”
宗契刚一变了脸色,贾参军却斥道:“胡说!出家人怎可有妻室,宗契师父是高僧,又岂不知这是犯条例的事!”
说着为宗契劝酒,拿话揭过这茬,却拍拍手,教乐伎上了歌舞来,一晌里丝竹管弦,各座其乐融融。
只除了宗契。
他正摸不准今日这宴到底为着什么,只听贾参军又道:“高僧见这美人乐舞,想必如粉红骷髅;只是我等凡夫俗子,总也看不穿罢了。”
说罢,赏一回歌舞,又招手叫来其中一个盛妆丰艳乐伎,来为宗契侑酒。
香粉馨风,却平白教宗契皱了眉头,按下那乐伎欲捧来的酒樽,道:“我自己来。”
贾参军一旁瞧着,笑语晏晏,待那头又劝了一杯,才道:“不知高僧家中,与樽前美人相较,哪个更得您心呢?”
他话中意竟拿应怜与乐伎相比。宗契倏然沉了脸,径道:“参军不该拿我家人取笑。”
“家人?”贾参军反不以为然,道,“高僧不是说,你只一人,又何来的家人?我听闻那女娘是你花钱买下,想来是家中女使了?”
这话说的就很不像样了。
宗契的确曾费了近千两买下应怜,却从未对外露过半个字。这人又从何听来这些说辞?且三番五次扯上应怜,酒宴也就变了滋味。宗契不欲再留,索性将话问明:“参军此次相邀,究竟为何?”
那几人互望了一眼,皆笑了起来。贾参军未开口,客僚先道:“高僧是出家人,家中却藏纳一妇人,便心如日月昭昭,岂不知瓜田李下,引人诟病?”
又一人道:“如今我等为高僧计,这妇人万不可留于家中,不如早早舍了的好。”
“我近日里求一佳人不得,托人打听,总也不遂心意。偶一机遇,得知你处正有一佳人,不知高僧能否将她转赠与我,我虽不才,却也忝为州府属官,必不亏待于她,且有厚礼相赠,如何?”贾参军末了才发话。
宗契猛一起身,已勃然变色,慑得人竟滞了一滞。
“我道为何设宴邀我,原是为了这个!”他恼来声如沉雷一般,滚滚砸在众人头顶,“天下妇人多的是,参军若要求佳人,更去找寻便是。恕我不知礼数,此事万答应不得!”
他说罢要走,又教两个客僚死活拖拽了回来,软语相劝,百般好话哄来,连贾参军也来留人,终抹不开面子,毕竟在他地界,不好将人得罪挺了,只得蕴着气坐下来。
贾参军虽好言劝着,脸上却不若先前宽松,拿眼扫了扫李五。
李五便晓得,今日这事来了。
他也不看座上几人,默不吭声出了花厅,到后头小屋里,点齐四人,教抬上一软轿,跟着出门;又见那曾通风报信的王炳跃跃欲试,也想要跟去,却拦住他,派了个别的差事与他:“你把这包药粉下在酒里,教那和尚喝了。”
他袖里掏出一扁扁的药包儿来。
王炳不敢接,问:“这是什么药?”
“不是毒,”李五笑话他胆子小,“是蒙汗药,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