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出事,更没了对峙的心思,寻定了来路方向,便猛冲而去。
后头皂隶如虫蚁跟定上来,竟有在头前堵路的。宗契发狠,也不顾手脚轻重,使出一身气力来,擒了人臂膀,竟一把拎着脖领子,一声怒喝,将一条一百来斤大汉扔到了廊外,一头栽进黑洞洞不见光影的小池塘里。
药性愈发地窜进头脑,他唯剩一念:回去,找她!
左冲右突,也不知到了哪里。宗契整个人清醒少、昏沉多,听得四下一片叫喊,皆是要拿他的响动,从明处向暗里跑,忽撞着一人,猛地一惊,犹以为是帮凶的皂隶,正欲抬手将人敲晕,却听那人急急道:“从此向右到院尽头,直往前,便是府署后门,马养在那处,你夺一匹马来,赶紧家去救人!”
他一怔,只这么一瞬息的功夫,嘴里被塞了一物,生辣的呛味入喉,平白激得清醒了几分,却是一支老姜。
宗契也来不及瞧那是谁,晓得是来帮他的,一点头,随即向右而去。
追兵前后脚的功夫,到得班房黑暗处,却已没了那和尚踪影,只有个人躺在地上,哎哎哟哟捂着脸乱叫,照来灯笼一瞧,却是皂隶武大用。
武大用脸上被打了一拳,青青紫紫的,疼得直叫唤。
那几个问:“和尚呢?往哪跑了?”
武大用指指左边,一会儿见人向左跑出几步了,又指向右喊:“许是右边……哎又许是左,我被他打了一拳,哪记得清!你们自找一找吧,嘶……回头报了伤,可得好好歇一歇……”
那几人闻言,骂了两句,没奈何,商议了一阵,只得分兵左右,各自去寻人。
待动静去后,武大用才坐起身,哼哼着出了一口气。
“半夜上门抢人家妇人,缺不缺德……”无光无火的夜里,他揉着被自己打肿起来的半边脸颊,咕哝了一句谁也听不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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