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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奴娇 烛泪落时 122861 字 1个月前

从未做什么卖笑卖唱,大娘子,你平白这样污蔑……”

话一瞬止住,她忽醒悟了什么,却正见几日大门不迈的章杏娘却出了屋,只不远不近地立着,神色冷淡。

宗契也闻声出来,目光扫量一圈,皱了眉,“怎么?”

不念恩的人多,不惧威的人却少。他一来,平白矮了众人几分声势;往应怜身边一立,本待要张口奚落的,这时便只敢拿眼来斜乜了。

杨氏毕竟是主家,只得出来撑场面,端的万般为他计议,“法师,您是得道的高僧,做事堂堂正正,怎能为一个娼。妇所累,损了名声?”

应怜血冷脸却热,浑似被火辣辣打了一巴掌,却没得辩驳,亲耳听着,仍是不可置信,望向章杏娘,“是你说的?”

这才半日的事,敢情章杏娘为着跟不了宗契,迁怒于她,听了那些掏心掏肺的话,却转头就将她卖了。

“你瞧,她不敢说不是呢!”杨氏更加得意。她不敢得罪宗契,便要把他拉到这头来,“她会讲场面话、做场面事,法师可千万不要被哄去了,那里头的人,有几个不是黑心肝的呢?”

宗契蓦地寒了脸,一晌明白前由,质问章杏娘,“她救了你,你就这样答报,背着人嚼舌根?”

他声如雷霆,眸子里雪色却成了火,烧得三份怒意越燃越旺,只碍着那是个姑娘家,这又是一群妇人,当先便将应怜一拉,到了身后,遮挡住那些道纷纷嫌弃的目光。

章杏娘被一通凶,却生了委屈,如今越看他眉眼就却恨,“她做得那样的事,我却说不得?她就是行院里出来的,若不心虚,怎就不能说了!”

便又毫不留情地掼来一物,落地叮当一响,正滚在应怜跟前。

“我才不要你的东西!”章杏娘更嫌恶起她来,骂道,“送什么金簪,却原来是个假的!你瞧不起我,我还瞧不起你呢!”

应怜一呆,万不想一腔好意,却被曲解成这般样,俯身从地上拾起簪子,心中凄凉未生,却满目荒谬,又眼扫众人,问:“你们要如何?”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她事到临头,反而不慌了。

“也不如何,只我家的地虽不平整,却是干净地,不许不干净的人踏了。”杨氏道,“法师我们自是迎候的;娘子你么……还请另找歇脚处。”

“我家那床教她睡过

一夜,明日却要去换草杆了!“杏娘的婶母帮腔。

约摸她们觉着只要说一句法师好,就可从容地再踩应怜一脚,便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不怕宗契为着个娼。妇翻脸。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赶她走。应怜想。

——甚或再把章杏娘塞给宗契一次,说不定就成了呢。

怪不得杨氏午后便出去,却原来是说长道短,带了人来,好壮声势。

“她夜半入庙,是我送她回家;是我以身作饵,逮得三个贼人;她伤心时,我想尽法子开解,做画眉墨与她,随身的簪子也送她。”她但觉心寒,历历数来,目光一一扫向众人,最后止在杨氏身上,“若说钱,你家屋顶的钱是我多多给的;衙皂找不见贼人,私了的好处也是我给的。想来,总不会这一样样还招了人怨。”

杨氏被她数落得面上发臊,竟一时说不上来。

“任你如何说出花来,你也仍是个娼。妇!”一人嫌恶道,“咱们良家本分人,自然不如你口灿莲花,又会哄人!”

她一说,其余人跟着起,有些脸孔应怜甚至见也未见过,却也来指责她千般不是、万般下。贱。

宗契恼怒一声喝:“都闭嘴!”

趁着人都被震慑了的功夫,他回视一眼应怜,“走,收拾行李。”

不消他说,应怜一刻也再不愿呆,回屋便收拾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