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0(12 / 49)

惜奴娇 烛泪落时 122861 字 1个月前

“你在这一天了?”她问。

宗契即刻道:“没,刚来。”

她抿抿嘴,也不揭穿他,把画卷递过去,“呐。”

“这是什么?”宗契先擦了擦手,接过来,卷开一瞧,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瞧了半晌,一时竟无言。

应怜有些紧张,先前觉得画得极好,他这么不言不语,教她反倒忐忑起来,先气弱三分,小声道:“画得不好,你担待着。得空了我再画幅更好的给你。”

宗契这才错开眼,看向她来,满眼写着欣喜,“好,画得真好!这是你画的?”

她点点头,还未答话,忽见七七八八聚拢来几人,一晌都盯着那画儿瞧,有人便赞,“哎,真好画哎!”

又有手指过来,那指上汗津津的灰土,“这有两个人嘿!”

“还有题字,我瞧瞧……惜……什么,哎!”

宗契早已卷了那画,瞪过去,不许这伙泥猴一点染指,“走了!”

他携着应怜便往出走。

后头还嘻嘻哈哈地指点,也不知说了什么,都笑起来。应怜虽背对着不见,却总觉得那笑里格外掺着什么,脸上便火辣辣地热起来,闷了头一径往前走。

远了人处,宗契这才又展开那画卷,这里瞧瞧,那里看看。

一晌,应怜听他唤:“惜奴——”

“啊?”她闻言回头。

“……记。”宗契蓦地眼眸从画里拔出来,两下相对,俱是一愣。

墙边院角,红消碧褪,分明是衰草残荷的寒秋,她纤纤月白,衣衫通透如洗,领缘两抹生色通草,袅袅亭亭缀在早已枝叶疏落的攀藤荼蘼间,恰似枯木逢春,又回了五月芳菲。荼蘼雪白,再上枝头,那天青粉白中殷红一点,却是她樱唇鲜润,欲语还休。

宗契便多少话,一时失了准头,竟就这么杵着,眼里尽是她更比荼蘼花娇的娉婷。

回过味来,应怜满脸通红,辩解了一句,“惜奴是我小字。昨夜画得太急,一时忘了,便题了上去。”

多少有些不妥,毕竟不是赠与自家人的东西。

“要不先还我,我把落款涂了,覆块碎石上去。”她便来拿这画。

不想宗契甫一回神,高了高手,不教她拿,只道:“不妨事,这样就好。”

他十二分珍惜地将画收好,这才送她一处回去,一时无话,路却似格外短,怎么不到一时,便到了她院门口。

应怜这一路走得也尴尬,好容易想到话头,便岔开来,道:“我不大擅画人物,从前多是花鸟鱼虫,故想记一幅你练功夫的画儿,却总不得。”

既开了口,便破了一二分沉闷 。宗契不太解风雅,随口问:“一般是画,还有擅这个不擅那个的?”

“有的。”她点头,说到喜爱处,话便多了起来,“画之一道分许多种。就拿我惯画的花鸟鱼虫来说,就各自有细分。便只画鸟儿,还有擅翎羽的、擅点睛的、擅意态的……”

宗契听得缭乱,但不知为何,见她一边掰手指一边讲,也觉颇有意趣。一会儿,又听她讲:“也有诸般人物,擅古意的、擅帝王像的、擅仕女的、擅婴戏的……对了,说到仕女,我曾识得一位翰林的画待诏,是位娘子,姓孙。她画的仕女图便韵态鲜活,一幅画千金难求。”

她说起这个,两只眼儿便晶亮如水晶琉璃,银盘里盛着,乌溜溜地惹人喜爱。宗契便住了步子,干脆听她说到底。

“她曾有一幅《仕女扑蝶图》,高绝精妙,画儿上的仕女便恰似活了一般。有一次,她兴致来时,将那画儿挂在修竹之间,你猜怎么着?”

宗契便附了一句:“怎么?”

“日夕时分,有人自那附近过,竟以为逢着了一群仕女,慌不迭地来作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