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鼓了鼓腮,想着不能饿着孩子,还是埋头多食了半碗。
用过膳后,裴无抱她去了浴房。
谭清音坐在一旁的榻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玉足,她低头掰着手指,算着自己确诊怀孕多久了,忽然脑内灵光一闪。
今日是八月十九了。
裴无背对着她,在试水温,回头正看见她笑着蹦蹦跳跳过来,顿时大惊失色,敛眉沉声:“好好走路。”
虽说谭清音现在怀了身孕,但她依旧玩心甚重,没个要当娘亲的样子。
如今还不到三月,月份尚小,裴无平时生怕她摔着磕着,就连沐浴时,也不敢离她半步。
谭清音一顿,意识到自己有些莽撞了,她讪讪的小步走到他身前,踮起脚尖,勾着他的脖子拉低,讨好地亲了亲:“我错了,下回一定记得。”
她惯会来这一下,裴无被她亲得没法子,抬手往她臀上惩罚地拍了拍。
他低声警告:“下回若是还这样,我就重些。”
谭清音重重点头,扯着他的袖子摇了摇,神神秘秘地问他:“今儿个什么日子你晓得吗?”
他们当初成婚的日子。
裴无何尝不知道,面上却只作不知,挑眉疑声问:“嗯?什么日子。”
“我不说,你猜。”谭清音眨了眨眼睛,比划着手指暗示他,只差要说口。
裴无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摇了摇头,眸中含着调笑。
“这你都不明白,真是个榆木脑袋。”谭清音瞬间失望,扁着嘴作势要哭,“你一点都不爱我。”
裴无低低地笑,捧着她的脸,薄唇轻轻落在她眉心上,连忙柔声道:“我知道,我们成亲的日子。”
闻言,谭清音弯了一下唇,忽然吁叹一声:“没有合卺酒,也没有洞房花烛夜,真可惜啊。”
忆起成婚之初身前男人的种种冷硬疏离之举,她又怨声加一句:“当初你还对我那般冷淡。”
看,他这就又走了。也不知道哄她。
谭清音站在原地,目光愤愤地投射在他挺阔的后背上。
裴无怕她等会儿进了汤池,胃里会难受,便早早在桌案上备了酸梅汁。
他转身走过去,端起酸梅汁回到她身前。
谭清音越想越气,哼哼两声,转过脸打算不理他。
裴无觉得无奈又好笑,手掌托着小巧的下巴,扶正脑袋,将酸梅汁递到她唇边,声音柔和:“张嘴。”
透明的琉璃盏中,琥珀色的果汁轻晃摇曳,酸甜的味道随之漾开,勾得她肚里馋虫又冒了出来。
谭清音咽下了唾沫,低头喝了小口,正要咽下,耳旁便响起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
“别咽。”
她顿了一下,怔怔抬眸看他,那张俊脸压下来,不由分说地堵住她的唇。
冰凉的酸梅汁在唇齿间渐渐变得温热,谭清音轻唔一声,推着他的肩想要挣开。
那只宽大温暖的手掌按在她的后颈,指腹轻捻摩挲,强势又温柔,不准她离开。
良久,裴无松开她,低头又啄了啄泛着水光的红唇,眸色专注认真地看她,他哑声:“现在补上可好?”
当初种种,的确都是他的错。
杏眸如被水洗,明镜般清澈,清晰地映着他薄红的面容。
谭清音微仰着下巴喘息,不成声地断断续续:“哪有人家合卺酒喝的是酸梅汁啊……”
裴无勾唇笑了下,修长的手指碰了碰她的小腹,意有所指道:“它不能喝啊。”
“洞房花烛也不能补上。”裴无配合着她,也叹息一声,“早知道不要孩子了。”
谭清音被他气笑,轻轻锤了他一下:“我方才只是开玩笑的,你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