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怎么上车,要我在这儿生根不成?”谢音羽斥她,硬走了一步,结果忍不住又哼一声,秀丽的眉头攒成了两个疙瘩。
“我来吧。”柳乐替下宝笙,和巧莺两个半扶半架着她,“一只脚跳着走,动不得,不然更厉害了。”
谢音羽慌得要推却,柳乐不由分说地将她扶上了车。
几人坐下,谢音羽才拉开裤脚去看脚踝,又对宝笙说:“你看,只是扭到了,两三天便能好,肯定不会瘸,不然可不是这个疼法。”
宝笙耷拉着脸,发愁道:“等老爷太太看见,就不是两三日的事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下姑娘要在家拘上两三个月!”
谢音羽瞪她一眼:“那算什么?你没瞧见刚才,连王妃都被马甩了下来,真真惊险。已算万幸了,你还不赶紧烧香拜佛感谢菩萨才是正经呢。”她口里一面说着,一面把只靠垫垫在脚下。“好像已经不疼了。”可她细细的眉尖仍是蹙了起来。
柳乐忙问:“怎么,又不是你自己不小心,你家里不会为这个怪你吧?”
不等谢音羽回答,宝笙抢道:“王妃不晓得我们家,老爷对姑娘们管教严得很,就这骑马一事还是姑娘求了太后,好容易才得来的。有这次,以后肯定不准姑娘再骑;我们老太太和太太又小心过余,肯定害怕姑娘将来是不是要落成个跛子,往后几个月,姑娘出门的机会大概都没了。”
谢音羽忙又斥她:“别乱说。最多一个月,还不能再想法子么?”转向柳乐道,“不要紧,过上一半个月,我再来和王妃姐姐玩。”
柳乐本来就不过意,见这个情形,想起前日入宫请安,太后问起骑马的事,因又问见到音羽没有,她答见了,太后就笑道:“她也是身子弱,偏又好强,你们两个该有话说。你还可以请她去王府住几日,陪你解解闷。她和翀儿表兄妹两个,打小就很亲近——若翀儿那个妹妹活下来,也就跟她一般大。”
柳乐心想既然太后已有话在先,做了这个主也没什么,予翀断不会不满意,便说:“若你家里长辈不怪罪的话,不如先去王府住几日,养好了再回家。”
宝笙双眼一亮,撺掇谢音羽说:“这是个好办法。”
“那怎么成,打扰得人家不得安宁。”
“不打扰。”柳乐忙说,“都是因为我,若不把你照料好了,我心里可过不去。上回我听管事说有好跌打药,你先用上,轻些揉揉,万一不见效,明日就去请太医。不必惊动你家里人。”
“可我这么着就去王府,也太突然。”谢音羽踌躇道。
“不会,请客还挑时候么?我回去就补个帖子让人送到你家,就说今天请你去玩,玩得正兴头,我硬留下你住几日,你们老太太一定不怪罪。”
“那我就多叨扰了。”谢音羽转忧为喜。
柳乐却还在暗暗烦恼:近来她和予翀间冷得很,几乎连面都不见了,要是被谢音羽瞧出来告诉太后可怎么好?由此她又想,该让谢音羽住在哪儿。考虑了半天,前院的客房不大合适,因为自己住在花园,离客人太远似乎不礼貌,又不知予翀是住在哪儿。最后,柳乐想到,先前为柳词收拾出的那处地方是现成的,既是在花园,又离前院近,而且那所院子很漂亮,正好请谢音羽住。
回到王府,柳乐忙让人去拿药膏,又命几人照顾谢音羽,布置妥当后,对巧莺说:“要不还是你去找王爷,就说骑马时谢五姑娘为救我脚受了伤,不好挪动,我请她来王府养伤。若王爷还问别的,你也如实告诉他就是。”
一时巧莺跑回来说:“王爷在书房,我按姑娘吩咐回了王爷了。我去时王爷正在问李烈他们几个。王爷很生气,嫌他们没保护好姑娘,要重重罚他们——便是打几板子,在他们虽不妨碍,也不应该——要不姑娘还是过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