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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秦岳转过头,“也许吧。”

杜鹏全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意,一只脚踩在身边的砖石上,“我就是在玄州的草野里出生的,离这儿不远。我小时候挺开心,没人管教,为所欲为,幸好我姐争气,即使我犯了事儿,还能跑到这里当个山匪谋生。”

王秦岳点头,“您一辈子都在为所欲为。”

杜鹏全紧紧握着弯刀,他一辈子都没什么可堪回忆的过往——而为数不多感到畅快的,都有王秦岳的影子。

他深吸一口气,手搭墙垛朝南边看去,“你没有带人来?”

“叶悬逸说他要见我。”王秦岳移开目光,“我没想到你在这里。”

杜鹏全努力扯起笑容,扯疼了干裂的嘴唇,“我花了大价钱,从她那儿买你的命。”

“我早该想到的。”王秦岳垂下眸子,问:“您怎么还不动手?”

杜鹏全只是靠在墙垛上,眯眼盯着日头,“你还记得我们从前在清晨练刀的事儿么?”

“记得。”

“那时你只用了……半年?”杜鹏全说:“半年,你就能挑飞我的刀了。”

“不是我刀法便好,而是您喝的越来越多了。”王秦岳有些好笑的看他一眼,嗤笑道:“手抖。”

“你喝过酒么?”杜鹏全看了看天空,将身旁的酒壶递给他,问:“喝吗?”

王秦岳说:“你——”

忽然,杜鹏全手一扬,将酒壶里的水尽数泼在他脸上,王秦岳闷哼一声,踉跄后退,酒壶砸在地上,水花四溅。

杜鹏全趁势抽出弯刀,在王秦岳后退第一步时,他便已挥刀抡了上去。

王秦岳借着细微的视野勉强躲开,不想脚下一滑,仰面倒地,迅速向一旁滚开,杜鹏全的刀正好刺向他刚才的位置。他挣扎着站起身,自腰间抽出长剑。

“你不似从前机敏了,王秦岳。”他笑着一步步走近,“从前的你可不会因为一点水被逼到如此境地。”

“我现在也不会。”王秦岳抹一把挂在眉毛的水珠,目光紧紧盯着杜鹏全,“你只会泼水了吗?你的刀法现在已经需要辅以这样的招数?”

“酒喝多了,手抖。”杜鹏全沉声道。

王秦岳趁着他说话的空档一跃而起,长剑与弯刀装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用剑?”杜鹏全哈哈大笑,“你不会是在可怜我这老头儿?”

“我早与您说过。”王秦岳躲开他刺来的刀,顺手用长剑划破他的衣裳,“我用剑更顺手。”

杜鹏全举着弯刀,他佯装挥向右边,但中途借着弯刀的惯力改了方向,将王秦岳的衣袖戳出了个参差不齐的口子。

他动作虽快,但常年的

酗酒还是对双手造成了迟钝的损伤,王秦岳趁着两人擦肩而过时踢了他的膝窝,让他重心不稳,半跪在地。

杜鹏全吃痛骂了句脏话,借力躲开他的剑,爬了起来。

王秦岳转动手腕,舞了个华丽的剑花。两把武器再度撞在一起。劈、砍、刺、闪,毫不留情。

“我问你……”杜鹏全死盯着他,轻声说:“为什么要当千子坡的叛军?”

“待腻了。”王秦岳面无表情道。

“……在千子坡里,背叛并不罕见。做山匪的结局要么当头一刀,要么背后一刀。但为何是你?”杜鹏全甩刀突刺,逼得王秦岳连连后退,“我教会你那么多!我给了你那么多!我给了你庇护、银子、甚至是归宿!我待你犹如亲生兄弟!”

王秦岳向后跳开,“是,没错,我的确欠你。”他目光如影随形,随时探找着杜鹏全的破绽,“但事到如今,我不能跟你一起被埋进土里。”

“去死!”他怒吼一声,剑锋陡转,招招都往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