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有那么点逻辑,她就蒙着头去接受。
但她找不到。
她怎么找也找不出一个理由,告诉自己她的弟弟喜欢上了她的继子,在她的身边苟合了好几个月,两个人一起欺骗她,把她当傻子一样蒙得团团转。
她知道谢以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是她强撑着体面维持的脆弱不堪的婚姻,会失去最后一块遮羞布。她岌岌可危的感情说不准会就这样被击溃。
谢以也一定知道她会是什么感受,她现在的难堪,现在的崩溃一定在对方的预料里。
但他还是选择了这样做,她最爱的弟弟,在背后捅了她一刀。
谢以说不出话来。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亲人,对方在想什么总能猜得到。
谢以知道她知道。
他动了动嘴唇,想说姐姐,对不起。
他想试图解释,但一切语言在行为面前都这么苍白无力,他的所有话都只会是虚伪的狡辩。
他只是,喜欢了一个人。
门从外面被拉开,官衡不打招呼地进来,他走过来,站在谢以面前,抿紧着唇。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开口,明明是居高临下,但是近乎卑微地说:“求你了,你放过他吧。”
谢以眼睫颤了一下。
“我儿子年纪还小,他不懂这些事,我求求你跟他说清楚,跟他断了。他是个正常人,别影响他一辈子行吗?”
他是个正常人。
他该有走向正轨的一生。
不该有这些旁枝错节的意外影响他的人生。
“你肯定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儿子这个人好骗,固执,上钩了甩也甩不掉。他未来还长,那你呢?你打算骗他到什么时候?你还有没有基本的廉耻心啊!?”
“你不过就是仗着他年纪小,仗着他还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所以你用那些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他没感受过的东西来诱骗他!你就当给自己积德吧,你哪怕顾及一点小韵,你都做不出来这种事!”
“小周认定了什么事他不撒手的,他会把自己往绝路走,我这个做父亲的求你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他,你高抬贵手吧……”
谢以无声地弯了弯唇,不知道是觉得嘲讽,还是单纯觉得好笑。
这么多赤裸直白的话,每一句都戳得他鲜血淋漓,他却一句话也辩驳不了。
因为说得没错,他也是这样觉得的。
他觉得自己卑劣、下作,仗着官周尚未见识世界,就先自私地把他囊括在了自己的范围里。确定关系的那一天,他一面无限地享受着欣悦,一面又背地里为自己的肮脏而唾弃。
他像一个沾沾自喜的小偷,因为得到了而雀跃,却刻意地掩饰了所有风险和隐患。
“别说了。”谢韵声音很慌张。
官衡浑然不觉,仍旧在继续:“你们这个身份,你知道别人说得有多脏吗?他说你们恶心,说你们不要脸,罔顾人伦,没有底线。我儿子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凭什么把这个锅给他背?!你打算让别人怎么说他?!”
“别说了!”谢韵锐声呵斥,声音发颤,踉跄着过来扶着谢以的胳膊,“小以,药呢?药在哪?”
眼前的人鬓发洇湿,明明是冬天,冷汗却从额角开始渗透,从脸到手每一处都是没有半点血色的苍白,全身上下唯一像个活人的地方竟然是官衡打出来嘴角的那一处淤伤。
一声声愈来愈尖锐的质问之下,谢以蓦然想起很多年前徒步走到陵园的那一夜。
也是这样冰冷的一个晚上,他走得腿脚麻木没有直觉,头晕目眩。从陵园铁门上铁杆之间的缝隙钻进去,搬着如今想来不过半个拳头大的石头,用尽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