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他那清冷傲慢的性子,口中也想必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谢桃笙和?谢臻也演绎得很欢愉,不过?,等他们来从帷帘后出来时,意外看到?了观众台上静静坐着一个男人,一身?圆领玄袍,劲瘦的肩膊处披满夜里的薄薄风霜,旁边的扶手处抵着一根手杖。

谢臻愕讶道?:“父亲……”

谢瓒用修直的手指轻轻抵住嘴唇,温声:“嘘。”

谢臻悟过?意,即刻捂住了嘴,与谢桃笙堪堪对视了一眼,两人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沈莺歌对帷帘外的情状浑然不知,天色黑得能够渗出水来,忽然来了一阵飕飕刺骨的冷风,她打了个哆嗦,想找一件外衣穿上。

翛忽之间,一道?黑色的人影从身?后出现,无声无息地?触碰上了她的肩膊,沈莺歌一阵惕凛,心想难道?是沈遒派遣过?来的死士,这么快就找上了她?

她屈起?臂肘,木槌撞钟似的,旋即朝来人撞过?去,那人见招拆招,只守不攻,看上去没有敌意。

沈莺歌渐渐觉察出一丝端倪,赶在出杀招前,不由自主往来人面庞上望去,只一眼,她整个人都怔愣住了:“……怎的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谢瓒化解了沈莺歌酝酿在胳膊上的力道?,解开身?上所披着的狐绒大氅,行至她身?后,慢条斯理地?为她披上,又绕至她面前,为她系脖颈上的带子,“你鼻头都冻红了,也不知给自己添些衣。”

系上带子时,男人粗粝的指腹若有似无地?碰蹭着她的脖颈肌肤,撩蹭起?了一片麻麻的、温热的酥痒。

沈莺歌有些别扭,不想让他靠得太近,但系带就捻在他手上,她身?子动弹不得,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

只好尴尬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两个时辰前。”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看完了她所有的演出?

似乎洞悉了沈莺歌的内心戏,他将狐绒紧紧裹在她的脖颈周围,哑声道?:“你表演得很好,我很喜欢你在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

情绪价值直接拉满,沈莺歌面颊蓦然变得滚热滚热的,心中漾曳起?了一份奇异的感觉。

他们之间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斗个你死我活,用尖锐的武器将对方摧残得遍体鳞伤,这种武器涵盖了刀剑、毒药、语言等等。

他们从来没有心平气和?的说过?话的时候,话里话外一贯藏着杀气,誓要将对方捅得元气大伤。

如今卸下立场问题和?偏见,岁月静好一般的说话,沈莺歌反应有些不太适应。

她没料到?谢瓒这样一个不修口德的人,还能讲出这样温暖的话。

系好带子后,谢瓒的手落在了她的后颈处,静静摩挲着,继而将她拉前来,直视着沈莺歌的眼睛,忽然话锋一转问:“只是,这段时日为何躲我?”

“我没有躲啊。”沈莺歌理直气壮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找过?你,你没时间而已。”

“三番五次路过?我的营帐,看到?我就拔腿走?。我去找你, ????? 你不是在跟蒋书钺商榷军情,就是在城隍庙跟谢臻桃笙待在一起?沈莽莽,你不是躲我是什么?”

鬼使神差地?,沈莺歌听出了一丝酸溜溜的无奈意味。

她所有的小把戏,所有的小动作,他一径地?都看在眼底。她以为谢瓒什么都不知道?,结果?,他什么都知道?,把她的行程表摸查得透透的。

沈莺歌蓦然心虚了起?来,心虚之中又有些莫能名状的悸颤。

她掩唇轻咳一声,撩起?一根纤纤葱指,抵着谢瓒的左心膛,将他抵了开去,她晃了晃戏台上的吊绳小人儿?,状似无意地?问道?:“谢左相,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