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莺歌忖了一忖,从脖颈上解下来一条项链,递了过去:“这是?我?戴得比较久的一条颈饰,也是?我?亲自加工过的,权作定金,先押在你这里。”
鹰扬挑了挑眉,眉间有?一抹愕意?一闪而逝,似乎没料到她会?走雇佣流程。
也是?,唯有?如此,才契合她的做事风格。
他俯眸下视,这条颈链上所嵌之物?,是?一只小小的木雕,是?胖墩墩的莺鸟模样?。
莺鸟的嘴上衔着一颗祖母绿玛瑙,两腮鼓鼓,衬得格外憨态可掬。
鹰扬失笑,但她执意?如此,他也不再推脱,坦坦荡荡地接受了。
沈莺歌没告诉他,这是?谢瓒送给她的木雕,她把它做成挂件,并嵌了一颗玛瑙上去若是?让谢瓒知晓她把他送的东西?,“抵押”给了旁人,应该也不会?动气的吧?
双方结成同盟后,沈莺歌道:“我?现在计划有?了一些变化?,暂时不需要你将陶塑娃娃送到葛绾手中,有?一件比较要紧的事, ????? 想委托你去调查。”
“行,你说。”鹰扬的态度也极其干脆利落。
“葛熙儿的生?父。”沈莺歌道,一错不错地看着他,“我?想委托你查一查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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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程之时,一只海东青伴随着一阵低徊的长啸,低飞到了鹰扬的肩膊处。
海东青是?罗生?堂负责传信的信鸽,一般也极少人会?用这种野性难驯的鸟儿来传书,但若是?驯服了它,它会?绝对的忠诚。
鹰扬从海东青的腿间取下信札一看,面色微微凝重了起?来,对沈莺歌道:“三日后,堂主让你来一趟罗生?堂,应该是?新的任务要亲自委托于你。”
说起?来,沈莺歌从不知罗生?堂堂主的真实身?份,也没见过他长什?么样?,更?不清楚罗生?堂的大本营。
她一直都是?负责接收任务并执行任务。
堂主是?前朝旧党,既如此,沈莺歌应该是?认识他的才对。
脑海里出现了几个名字,沈莺歌好?奇道:“堂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也没见过他真正的面目,”鹰扬正色道,“堂主不显山更?不露水,行踪很低调。公孙娘和我?还有?陈伶,过去几年在堂主手下办事,他知道我?们的底细,但我?们不清楚他的来历,也打探不到,但他是?个慷慨之人,我?们为他办成多大的事,他就能给我?们开多大的价钱。”
这番话让沈莺歌对堂主更?为好?奇了,他的名下应该有?挺多其他的产业,因为也不会?有?这么多钱培养一批杀手。
不过,时下显然不是?思考这个的时机,祭奠完了母亲,她得赶回?月湾村,免得引起?谢瓒的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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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莺歌从秦淮河回?来,又去药馆取了药,回?到月湾村,日晷刚好?走完了一个时辰,时间掐得刚刚好?。
她在海边待了好?一会?儿,等海风将身?上的檀烟香吹散,等气味干净了,才回?到渔村里给谢瓒送药,赶巧这时候见到渔民的妻子茴娘子走过来对她说:“早饭备好?了,待会?儿你们小俩口?一起?来用膳罢。”
她和谢瓒双双伪装了身?份,只称是?从燕京来探亲的商贾夫妇,南下途中遇了难,暂时寄住在了渔民夫妇的家里。
渔民叫邹伯,渔妇叫茴娘子,他们弥足热情好?客。
沈莺歌本来想说不用,但拗不过茴娘子。
茴娘子端着大木盆,木盆里是?一堆刚洗濯的碗筷,整整齐齐地码放在里面。
碗盏在太阳的照射下焕发出熠熠生?辉的气息,茴娘子将木盆叉在腰侧,匪夷所思道:“难道就我?们俩吃饭,扔你们小俩口?在屋子里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