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过送你回房而已,你在想什么呢?”
司珹回身抬眸,说:“我有手脚,自己能走路。”
季邈坦然看他,说:“夜深露重,怕你瞧不清。”
司珹重重咬字:“季寻洲,我不是瞎子。”
“那我是。”季邈倏忽笑了,愉悦道,“我是瞎子啊司折玉。”
“你说温宴都能瞧见的事情,我从前怎么就没看清?你入我的别院,藏我母亲的簪,还同我言行举止愈发相似,你真的只想做谋士吗?”
“荷花酥没能堵住你的嘴,原是堵在你脑子里了。”司珹微微别开脸,凉飕飕地回击。
“怎么不说糊眼睛上了?”季邈当即接话,随即在阁门面前站定了。他已经愈发觉察到紫藤花下的旖旎并非幻觉,因而善心大发,不想一次将人逼得太急,只克制地停住脚步,舔到自己的犬齿。
痒。
夜里看人正如隔靴搔痒、雾中观花。难耐是真,折磨是真,有趣更是真。
季邈要那花枝探向自己,带刺的也无所谓。
“既然说不清到底糊了谁的眼。”季邈笑了,倾身间饶有深意地说,“今后我与先生,可都得更仔细些了。”
“砰”地一声响。
门在他眼前阖严实了,差点撞到季邈鼻尖。
越州到底比苍州更靠近衍都,甚至就位于安北府辖区。应伯年也和季明远不同,应伯年出生微末,没有世家高门背景,也并非皇亲国戚。长治帝更愿意对他委以重任,他就同朝廷之间的联系更紧密。应伯年同鄂源诸族对抗了这么些年,更擅山间野战,而陵乐恰在群山间。
一晃半月过去,衍都满城尽是枯叶。季朗往返朝会时,已经需要披薄氅,是日他结束掉早朝,贴身近宦祝雪要给他披衣,季朗却之间扯下来,一把扔到了地上。
祝雪及一众小内监俩忙跪倒下去,呼道:“殿下息怒。”载春楼中格外热闹。
客人七七八八坐满了桌,跑堂伙计端着茶水点心,步履匆匆间撞上一位披斗篷的小公子,忙不迭要赔罪。那少年却没计较,拉拢斗篷,摆手放人走了。
临到进包间,他才将斗篷摘下来,露出了季瑜的脸。季朗已经到了有一阵,正搂着位红倌吃酒。
红倌坐在他的膝上。天热,衣裳薄,更显出腿根丰腴。季朗捏了一把,方才转身看向季瑜,喜道:“你可算来了!今日城内的大消息,你听说了吗?”
季瑜坐下不说话,那红倌惯会看人脸色,要来给他斟茶喂水,季瑜却看也不看。
季朗讪讪一笑,方才向红倌道:“你先下去吧,这位爷不近男色。”
人关上门出去后,季朗忙不迭凑到桌前,主动说:“世子也好男色,你怎就不一样?不过不打紧,下回给你找个女人来,绝不叫你再这么干看着。”
季瑜面色如常,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转换话题,问:“殿下今日寻我来,又有何事?”
“楼思危死了!”季朗兴奋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人死在大狱里头,说是被发现时,浑身红肿溃烂,脓血流了满地。”
季瑜蹙眉,问:“死了?”
“刑部大狱报他是死于染于炎症,被老鼠给啃得七七八八,就没剩下几块好肉。狱中的人恐播疫病,连忙抬去烧干净了。”季朗得意洋洋地说,“可这都是糊弄外人的说法!”
季瑜一怔,不可思议地看向季朗:“人是殿下杀的?”
“是啊!”季朗好容易找着个机会显摆,灌下满满一口酒,才说,“还是我那两位手下靠谱,事情办得这样漂亮!就是不知人怎么还没回来,这都过去整整一夜了,我来还等着他俩亲自向我复命呢。”
季瑜登时一阵恶寒。
他从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