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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鸿祚雪 酒染山青 116209 字 1个月前

“梦里啊,”宋朝雨理直气壮,“我跟他辩了整整一晚上呢!”

江浸月笑了声,转头就走。

“洗洗睡吧宋朝雨,”她没回头,“别让驴和祖师爷久等了。”

宋朝雨急了,连忙跟上:“诶不是,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等等我啊!”

江浸月才懒得等他,她招招手,要宋朝雨快点跟上。宋朝雨连忙追赶,拽着夜色畅快地跑。

而当天幕被扯净、东方微微见白时,大军已经整装待发。

司珹与季邈并骑,领军穿山道。队伍行至最后一处拗口时,已经隐隐分作四拨,各队将领均在马背上,朝晖间翻着旌旗。陵乐攻城战是苦战,是他们行至如今,最为艰难的一场仗。

季邈勒马站定,自司珹伊始,他深深望过所有人,在逐渐喧嚣的风声里,朗然开口。

“此战,我与诸君共死生。”

第 110 章 烽心

禁军总督薛永昌寅时一刻就上城墙,他在望楼边立了快两个时辰,见黑潮一点点翻过山坳,向北门逼近。

来了。

薛永昌当即精神一振,一口闷尽壶中酒,提剑出了望楼。

他要抢占先机。

西北兵变后他去潼川,在穷山恶水间同肃远王季明远僵持近三个多月,后来赤亭驿段凌水处异变突发,薛永昌领旨带兵雪中奔逐,方才到赤亭,就又闻季邈携大军回旋东北,甚至带回了本属西北肃远王的一万兵。

他又被紧急调来安州,受守城之命。

吸取方才发生不久的教训,薛永昌疑心季邈此次又会声东击西、戏耍朝廷趁虚而入,于是索性放弃了安州其他地方,堵死必经之路陵乐城。

只要守住了陵乐,就能封锁好雾隐山冬北麓,守住衍都城。

薛永昌算不得了解季邈,他对季邈几乎全部的印象都在西北寥寥几语的军报和衍都的大半年间。军报里多是季明远的功勋,衍都时他碰见季邈,也往往是在连安大街花柳巷与金街的各式铺子里。

但薛永昌还算了解应伯年。季邈看见那颗喉结滚动了下。

他问:“先生怎么不答话?”

这话让几人视线都汇聚到司珹身上,司珹胸口微微起伏,他将点心咽干净了,才道:“小宴问的不止我一人吧?”

季邈说:“我没学过你。”

司珹说:“我也没学你。”

“那岂不是心有灵犀么折玉,”季邈说,“你我肖似之事,似乎不止这一件吧?”

“日常琐事不就那么些。”司珹垂着眸,慢吞吞将油纸块叠得更小,“李十一才同温二公子待了两个月,已经时不时会蹦出点宿州话来。口音相染尚且轻易,遑论我同将军相处这样久,难免会受到影响。”

“口音之变在一时,行事逻辑却未必。”季邈说,“头抬起来,不要躲。”

“我没躲。”司珹打了个小哈欠,软声说,“我困了寻洲。”

“先生要回去睡觉吗?”温宴立刻来牵他的手,主动说,“那我送先生回阁楼!”

司珹微微一笑:“谢谢小”

“你小子今晚是不是太精神了点?”季邈猝然包抄温宴两腋,捉小鸡仔似的将其提溜起来,转移到温秉文面前,说,“有劳舅舅了。回阁楼的路我熟,还是我去送吧。”

“先生,请吧。”

司珹被他架到这个份儿上,只好硬着头皮往回走。他都不用转身,便知道季邈离得有多近。季邈前胸几乎贴到了他胛骨,在走动间似有若无地刮蹭着,呼吸也似刻意洒到他耳垂颈侧。

司珹忍了又忍,终于问:“你今夜又想做登徒子么?”

“怎么这样恶意揣摩我?”季邈勾唇道,“我今夜可是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