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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鸿祚雪 酒染山青 116209 字 1个月前

倒……”

他话至此,倏忽吸了吸鼻子,问:“你身上什么味儿?”

不待裴汶回来,季朗便凑前,嗤声一笑:“涂脂抹粉也就罢了,你为着新婚夜,倒也算是煞费苦心啊。也罢,今夜总得有个交代,不若就——啊!”

季朗仓惶间后跌坐在地,颤声道:“血……你身上怎么会有血!”

血渗透里衣,又自喜袍间沁出来,粘黏上季朗的手,季朗看着掌心血,颤声道:“你、你这个……”

“殿下不愿与我共饮合卺酒吗?”裴汶站起来,蹲身靠近季朗,轻声问。

“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殿下逃什么呢?”

他和江浸月一样,不告而别了。楼思危默了片刻,说:“我来越州,不为苟延残喘。”

“你从不是为活而活的人,”方鸿骞笑了下,说,“岱安,我知你心中有所求,乃至甚于生。可如今你既然已至瀚宁城,又主动找到我,那么我总要尽绵薄之力。”

“你此来,”方鸿骞轻声问,“所求究竟为何呢?”

楼思危终于偏头,将视线引到司珹身上去,将来龙去脉点滴道来。

方鸿骞安静地听,他撑手在膝上,始终没有打断。

临到楼思危说完一切,他方才问:“故折玉先生此来,是为托在下说服应将军,投至世子麾下?”

司珹没说是与不是,只举了杯。

方鸿骞却并不同他相碰,收回手干脆利落道:“做不到。”

司珹不气不恼,平静地问:“为何这般笃信?”

“先生不了解安定侯。”方鸿骞盯着他,“安定侯从不是耽于权力泥沼之人,他只属于战场。”

“我到北境十来年,安定侯从来宿于军帐中,连侯府大门都没跨入过几回。他不娶妻不生子,无家也无后,又是孤儿出身,无双亲需要赡养,这样的人没有弱点。功名利禄和荣华富贵,俱无法打动他。”

“此事牵涉岱安,我定然不会外传。”方鸿骞起身,不欲再留,只伸手去引楼思危。

“不过先生,还是尽早归京吧。”

“多谢方将军肺腑之言。”司珹放下茶盏,“将军无需多虑,我为主君麾下谋士,将军却非如此。将军今日前来是为旧友,相携入城已是大恩,怎会劳烦将军再做其他?”

楼思危看着对方伸来的手,终于出声道:“方凌鹤,我晓得你厌恶朝堂纷争,只是你我为知交,当知我也并非溺于党争之人。人心纷杂,奸佞当道,如今害我一人不打紧,可所受戕害者绝不会止于我,若昏聩无能者为君,必将祸及天下万万人。”

他仰面,哑声说:“独善其身非易事,届时哪怕你可保全自身,可治下万千黎民又如何?凌鹤……”

“就当是,为了我的痴念。”

方鸿骞默了片刻,垂眸看着他。

那洞道,会是弟弟挖出来的么?

宋朝晖不认为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宋朝雨能凭一人做到如此——可洞道里钻过了他的弟弟,那么这个秘密就决计不能被他捅出去。

宋朝晖脚步虚浮,他扶着柱子,勉强站定游廊下,望进中庭里。

院中石榴早在六月遍结满了果,可惜多事之秋无人吃。一场雨后几乎落尽了,滚到泥浆里,溅开又红又碎的籽。

宋朝晖不忍再看般,别开了眼。“似乎好些了,身上也已经发出汗。眼下头还晕吗?”

司珹摇摇头:“好多了。今日你在季朗生辰宴上,可有什么新见闻么?”

“生辰宴不过走个排场,”季邈坐在床边,将今日季朗言行说了一通,思忖道,“眼下孟妃腹中的孩子尚未出生,长治帝仍旧拿季朗当预备储君,原是为稳定朝政。可惜季朗实在难堪大用,他终究没忍住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