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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鸿祚雪 酒染山青 116209 字 1个月前

,他即是你,你即为他,万不可因执迷失,反将自己置于险地。”

司珹终于抬眼,郑重地点了点头。

“舅舅,我记住了。”

温秉文终于露出笑,拍拍他手说:“舅舅往州府一趟,同陈大人祝岁。你回去吧,咱们出来没捎小邈,可别叫他等急了。”

司珹与他告别,方才拨开梅枝,就见季邈在廊下,遥遥守着自己。

司珹与其对视,季邈就一扬下巴,微微张开了双臂。

“过来,给我抱一下。”

第 106 章 新岁

司珹走过去,刚跨上台阶,季邈就托着腰臀将他抱起来,叫他险些顶到了横梁木。

司珹没料想会是这么个抱法,他怔了一瞬,随即抓紧季邈的前襟,垂眸嗔道:“季寻洲。”

季邈将人托得这样高,闻言就抬头吻上去。他似乎格外喜欢对着司珹仰首,自下而上地追随又侵占。

司珹被亲得鼻尖眼梢发红,却连退后躲避都做不到。季邈一手拖着他的臀,另一手环过他的腰,隔着氅衣外袍勒紧了,含糊地问:“冷不冷?”

“亲得我都出汗了。”司珹伸手推他,一点儿力气没使。可今日到底是除夕,游廊下头遥有府丁往来,即便没侧面窥探,司珹也有点不好意思。

他摸着季邈的脸侧:“放我下来,被瞧见了多不好?”

“被谁瞧见了不好,”季邈就着这姿势蹭了蹭司珹掌心,抱着人转了半圈,佻达道,“如今府中谁人不知我与先生——你怎么在这儿?”

温宴掌心托着的瓷碗“啪”地落地,几团红糖糍粑溅开来,颤巍巍滚到季邈脚边。

四日后,雨终于彻底停了,城中泥泞脏污不堪看。降温至此,城中疫况的确好了许多,封城禁令也将于两天后解除,重开城门。

可也因着这一场暴雨,污血腐肉冲得到处都是,城内屋舍民墙也塌了好些,工部得来人清理修缮。

这是个脏活,旁人不愿做,自然又落到刚调任工部不久的宋朝晖身上。卯时三刻,宋朝晖便带人出办公署,往最脏污的一段城根下面去。

城内尸体清理不及,这一块儿的尚在堆积。随行胥役捂着口鼻,在尸臭味中说:“宋大人,这地儿看看得了!禁军都不愿收拾的烂摊子交给咱们?好歹把尸体抬走再说啊!”

宋朝晖早覆系了三层面巾,在臭味与脏污中小心落脚,只露出一双生无可恋的眼。

“嗯,”宋朝晖扯着袍子,有气无力地说,“活还是得干的。”荣慧跪着,屏息凝神地缩了缩,大气也不敢出。

昨夜采青阁走水,中庭别院间整栋阁楼尽毁,从其间抬出一具焦透的尸体。好几名仵作合力验尸,又有采青阁中鸨母供词,终于确定了死者乃是安州蒲氏二少。那原本住在阁楼中的魁首段隐青,却已然不知所踪。

可蒲既泱怎么会死?

长治帝已经砸了三只掐丝珐琅花瓶,这会儿又要砸笔洗,荣慧连忙爬来劝:“万岁爷使不得,这是先太子九岁那年赠您的重阳礼啊!”

长治帝一脚踹开他,到底放下了笔洗。

“蒲既泱怎么就死了?!”长治帝怒道,“朕前几日方才将他召来京,他就非得这么急着去嫖妓?还死得这样不光彩!可这天下谁不知安州蒲氏深得朕心!荣慧你说,谁有这样大的胆子,谁要在朕眼皮子底下做这乱臣贼子!”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啊!”荣慧连忙再跪好,劝慰道,“主子千万保重龙体。主子为天下万万人君父,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没谁胆敢怀有谋逆之心啊!那采青阁原本就有命案还没破,年后死了好些人,凶手却一直没能抓到……”

“大理寺谁在管这案子?”长治帝喝道,“这么久了还没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