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季邈徐徐地说,“就别再对兄长的一切,都这样好奇了吧?”
第 30 章 血亲
季瑜同他对视,竟然没有分毫躲闪。
他迎着季邈的注目,平静地说:“幼时我体弱,出不得府,便素来爱到兄长的别院里来。”
“那时兄长曾许诺,什么都可以同阿瑜谈,手足之间本就亲密无间。兄长可还记得么?”
季邈收信抬手,乌鸾自低空俯冲而来,敛翅间带着风,稳稳落在季邈臂上,同他一起看着季瑜。
“过往皆是如此,不知今日怎就惹得兄长不开心,”季瑜拜礼颔首,将那装着梅花糕的食盒往前一递,“但若是兄长不喜欢,阿瑜今后便不再问了。但梅花糕松软可口,还请兄长收下。”
他等着季邈伸手来接,可是过了许久,那食盒仍在自己手里。
季瑜抬首,对上自家兄长的眼睛。“那孟妃已快临盆,”季朗犹疑片刻,“她那孩子……孤原想着处理掉,却又怕行事败露,遭父皇厌弃。可她要是生个女儿还好,若生个男孩,孤这储君之位,当真还能板上钉钉吗?”
季朗忧愁地问:“依你之见,当如何是好?”
“不是要同我一起吃吗?夫人亲手做的糕点,自然是要好生品鉴的。”季邈伸手揽上弟弟的肩,语气佻达道,“方才不过玩笑话而已。”
“好阿瑜,你该不会当真了吧?”“他已经凭借一己之力逃出阳寂,”季邈看着司珹,“要是裴玉堂足够聪明,能够通过其亲眼所见的越州形势想通个中关窍,他就不会走了。”
“那样岂不是更好?”司珹微微一笑,“他留下,就意味着已经权衡利弊、择主而栖。”
季朗奏疏还没处理完,就累得俯趴到桌案上,他心里烦躁,招呼新的贴身太监怀恩进来,叫他去寻艺妓给自己弹琴解忧。
“殿下,”怀恩膝行几步,犹疑着说,“这,这恐怕有失……”
他话没说尽,额角就猛地一痛,被砚台生生砸出了血,季朗的怒斥随即响起。
只一眼。待到敌军方寸大乱时,他再携军直出,乘胜追击。
至于东、西两城门,西城门外有壕沟,东城门外山重叠,均难以把军阵铺展开来,因而守城重械更好起效。待到敌军溃乱后,潜伏山林间的禁军便会如蚁倾巢,将其包围拿下。
薛永昌很满意本次部署。
他已经忍受了好几月帝王怒火与朝堂间的口诛笔伐,此战便要大挫季邈,最好将其生擒。
薛永昌擦亮了佩剑,提刀踏至城墙上。副将倾身至耳侧,向他回报探哨的消息。
叛军果然分了道!
薛永昌心中大喜。孟妃生产当日,衍都落了好大的雪。
正值十月二十一,这时节天寒地冻,玉延宫内外却忙得热火朝天。雪絮过重帷,痛泣与婴儿啼哭声都被扯碎在风里,病榻上的长治帝却似若有所感,缓缓睁开眼,勉强敲响了磬。
“荣慧……”
荣慧连忙奔入殿中,瞧见长治帝后吆喝道:“主子爷,您怎么就坐起来了?当心着凉呐!”
“朕还没病到那个程度去!”长治帝咬牙坐直了,却到底没阻止荣慧给他披上厚氅。他低低咳嗽两声,又问:“孟妃,可是今日生产吗?”
“是、是!”荣慧连忙埋首,恭敬道,“主子爷放心好了,宫里上上下下,都对这事儿百般上心。两个时辰前孟妃胎动,现在估摸着,报喜的人也该来了。”
说话间,暖阁外头已经来了人,为首者高举托盘,轮值内监一见这架势,连忙慌里慌张地击磬而入,一路滑跪至须弥榻前。
长治帝眼睛一亮,挣扎着要起身,喜道:“可是朕的、朕的儿……”
轮值内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