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只脚都要踏进棺材了。
他今日过后,干脆乞骸骨,顺遂求个养老为妙。
否则替某些没脑子的文臣擦、屁股真的要吐血的!
心里气得骂娘,首辅阁老唯一想感慨的事情便是顺天府尹看着还是个聪明的。于是他出列跪地:“国公爷,您严重了。皇上微臣舔为首辅阁老,厚颜说一句,不如先查相关答卷,以及让本次大兴县主考官顺天府尹一行人前来澄清。按着名册查找也是合情合理,可那名册按理来说都得在贡院内封存。”
瞧着似乎又又又出场和稀泥的好阁老,苏敬仪回想着苏从斌低声告诫过的恩怨,眼角余光飞快横扫周边。确定眼下朝臣们注意力都集中到定国公身上了,他飞快凑红着眼的曾孙身旁嘀咕一句。
秦延武闻言,深呼吸一口气,朝帝王重重一磕头:“皇上,在派人传唤相关人等之前,能否荣小臣说一句。”
武帝缓缓吁口气,尽量表情和善:“说。”
“小臣忝居父祖荫庇,眼下未有任何的建树。但小臣不愿曾祖,不愿我秦家人威名被毁,不愿我秦家成为惊弓之鸟,故此斗胆请皇上废除小臣的名字。”秦延武郑重叩首,字正腔圆回答,嗓音还带着些孩子特有的稚嫩,“小臣恐日后都有人道小臣的名字得避讳,都不能武考不能文考!”
“甚至他们说这都是您兵不血刃解兵权,不信任我定国公府的阳谋。毕竟我叫秦延武!”
冷不丁听到这话,武帝气得脑仁都要炸裂了,怒不可遏:“你个兔崽子再敢说一遍?朕给你的取的名字多好听,是饱含希冀是让你做小武曲星!”
“您不知道文举是要避讳的吗?”秦延武听得怒骂,倒是愈发委屈起来,哭着:“我要是不避家讳,可能我名次会更高呢!”
说着秦延武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虽然今日没有扎请天庇佑辫,可他真的觉得自己答题很顺的,都是被避讳给耽搁了。
瞧着还敢委屈的秦延武,武帝恨不得直接上脚踹一顿。他这辈子最疼的除却自己的长女外,也就三个崽了。
甚至相比安安和秦无恙,秦延武因为是嫡长孙,要小小年纪担负重担。他是最心疼的。是要星星连带月亮都摘能摘下来给人点缀用。
“不哭不哭,都八岁是小大人了。”镇国公对秦延武还挺有好感的,瞧着真委屈落泪的崽,声音都柔和了几分:“避什么讳啊?皇上给你取的名字,当时翻了《大周字典》整整半个月呢,我看着都羡慕。”
说罢他瞧着还定定举着头盔的定国公,劝人消消火气:“老爷子,先劝劝你家宝贝曾孙孙。这怕不是被你吓着了。咱有事别当着孩子的面动怒。”
“才没有呢!镇国公,我胆子很大的,以后还要挑战您的。”秦延武深呼吸一口气,口齿伶俐着:“是因为文考要避讳。分圣讳家讳两种……”
将避讳规矩解释了一遍,秦延武偷瞄了眼镇国公。
果不其然就见人彻底呆了。
新崛起的武勋闻言也互相使眼色——文考那么多门道吗?要是按着文臣的说法,那……那武帝以后他们崽想从文怎么办啊?
而文臣们面色青青紫紫来回变化,目光幽幽的盯着秦延武。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寺卿一人一手死死扣住左都御史。
这脑子想冲阁老是他自己的事情。但要是敢再公审的环节在发懵,那就是直接毁他们三司最后的威严了。
毕竟刀子是真的插在自己身上才疼啊!
泄题这个恶毒的指控今日要是不速战速决的话,日后五个孩子,不,六个孩子一辈子都得在这个污点之下了。
所以他们家族肯定要豁出去跟幕后黑手,跟在科考动过手脚的家族拼个你死我活!
不过到底谁这么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