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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个戳心窝的例子,正如原告苏敬仪所言,都快四年了,有首辅阁老的大方针建议在,可孝顺的界定都还没出来。我等最多按着百姓朴素的想法,只觉得三司办事效率不高。而不是指责三司指责文臣们阳奉阴违,无视帝王您的权威,在暗中官官相护守望护住,结党营私,对抗帝王!”

此话一出,原本压抑的暗流瞬间化作了明面上的锋芒。左都御史直接愤怒脱口而出,甚至还拍了一下惊堂木,冷喝道:“定国公,我等敬您,但您也莫要以莫须有的罪名扣我们三司头上。要知道术业有专攻,我等……”

“刀子插在你自己身上知道疼了?!可你们怎么对待我家孩子们提出的被告人选?推三阻四的,你是不是心虚了,自己跳出来对号入座啊?”定国公看着气得脖颈都敢粗起来,还敢对着他拍惊堂木的左都御史,直接出列,朝着人步步紧逼。

迎着魁梧的身形恍若乌云一般来袭,带着铺天盖地的威压,左都御史话语一滞,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偶尔有所斗争是很正常的事情,且他们也的确没有违背帝王的命令,只是律法改动,尤其是如此深根蒂固的礼法条文改动的话,是得徐徐图之。否则会引发民众逆反心里的。而他也只是琢磨慢慢来,好日后借此功德入阁而已。

怎么能算对帝王大不敬?

更不算官官相护。

可苏敬仪一行被诬蔑,与他们三司又无关?这是柿子挑软的捏啊!

看着表情来来回回变化,却连最基本刀子插心感同身受都没有的左都御史,定国公是彻底黑了脸,直接冷笑一声,抬手解下自己的头盔,双手奉起,朝帝王噗通一声郑重跪下:“皇上,末将以我定国公府百年奋战,四代传承,从开国至今的国公爵位为证,我曾孙与我曾孙互保之人清白。请您速查!”

满朝文武齐齐瞪眼。

武将解甲,那就是文臣弃官印,那是辞官啊。而定国公府昔年历经多年磋磨,可都没有解下过盔甲,尤其在武将眼中代表军功的头盔!

本想感慨一句得亏“念着对方当螳螂自己当黄雀”结果啥事没干,也没造成什么实质性危害的朝臣们刹那间就觉得自己置身冰窟中了。

贡院外的事情他们到底是干过,所以是经不起彻头彻尾的彻查!哪怕三司作为文官集团碍于各种因素,不敢刨根究底,可锦衣卫敢可武将也有查间谍密探的法子。这套办法若是用来查他们的话,那完完全全就是灭顶之灾!

敏感察觉到某些文臣呼吸似乎都不怎么顺畅了,熬了一宿的定国公是愈发觉得自己亢奋无比,没有任何的疲倦,甚至还有一种身心愉悦的猖狂畅快。

苏敬仪这小子,或许真是他们家的人!

其实对他而言,最为厌恶的还是这些口口声声张口闭口就是依法办事的三司。

倘若真依法办事,怎么不劝先帝?

甚至惧怕先帝,那第三代姓苏的那个玩意,小妾扶正总可以参奏两句吧?结果也不敢放屁!

现如今窝着,跟阁老们是互相心眼默契的,孝顺的制度章程是来来回回,跟尿不尽一样,淅淅沥沥的往外挤出一点。

心中越想是越来气,但也是越发痛快,定国公匍匐叩首,行大礼:“若我等有罪,我愿伏法认罪!泄题这事可不能后续收尾个三年四年的!到时候真寒了我戍边将士的心!好好的子弟,奉命参加科考,辛辛苦苦苦读好不容易榜上有名被污蔑泄题!”

“这说句难听的话,矛头直指我定国公府拥兵自重,连天子脚下的顺天府尹都畏惧我!”

这一声带着对过往恩怨的哀泣,带着血汗的凝重,瞬间仿若泰山压顶一般,让知道过往的人忽然间就呼吸不畅,就瞬间难以喘息。首辅董阁老刹那间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