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怀昌上楼冲澡,他十几个小时没合过眼睛,严怀昌只觉得头疼和困乏,洗完澡就知道倒在床上准备睡觉。
外面应该是下雨了,今天早上开车回来是就觉得天气灰蒙蒙的,桥上是大雾,现在外面有声音,水滴落在石头砖瓦上的声音。
夏天就是这样,南方的夏天比其他地方长太多了,严怀昌刚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觉得热,现在也是,但好歹下了场雨,没有那么闷了。
严怀昌记得刚出来的时候是下午,下午一点三十四分,应该晚一点出门的,那时候最热了,即便才五月份也热。
他进了一个便利店想去买瓶水,坐在玻璃柜子后面的人在打游戏,嘴里不停地冒着脏话,眼睛一瞥看见他拿着一瓶一块五的矿泉水,拿给他一张一百块,就说找不开,扫码支付。
严怀昌不知道什么是扫码支付,但这样的话,他就去找钱包,从钱包里面翻出两个硬币,他本来想换点散钱的。
严怀昌不知道去哪,家里到这里需要他买一张火车票,再坐半个小时的车,可家里现在住着的是一个陌生人。他弟弟死了,死在冬天,尸体在水里打捞出来时早就泡肿了,散发着一股腐臭味,警察翻他的关系网,只找到一个同居十几年的男人,那个男人身体特殊,他们有一个孩子,警察最先怀疑的人就是他,可是几经调查都没有结果,严怀兴就是自己掉进去的,他们虽然有孩子,但没有结婚,就不算数不能签字,兜转了一圈,签字的人是严怀昌。
审讯室里强烈的灯光下,刑警喋喋不休的盘问,从盘问又变成了解释,似乎觉得他在牢里呆傻掉了,生怕一字他不能理解,严怀昌全听懂了,他们觉得那个男人依旧有问题,想从他口中说出一些可以追查的线索。
但他们又觉得,他在牢里呆了十二年,可能也记不清说出什么也不算证据了,又问他弟弟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现在的科技和以前大不相同了,随处可见的监控,基因检测的技术也不一样,严怀兴掉下去的地方偏偏没有监控,河边上又都是泥土,脚步都是脚步,谁的也不找出来。
但是警察还是找到了一个隔得很远的地方的监控,看见严怀兴和那个男人躲在桥下,在性交。
讲到这的时候,年轻的警察有些脸红,年老的警察只觉得他们没有道德,语气里带着斥责的意味。
严怀昌不转睛看着那一幕。
他们以为严怀昌应该想到什么了。
急忙问他。
严怀昌反应有点慢,转了转黑色的眼珠,说他想要一杯水。
后来警察说他们是享受这样,而那个男人也像想起什么了,他是视障人士,他说他丢了戒指,他以为严怀兴是去替他找戒指了,他问了严怀兴,严怀兴说在帮他找。手机可以作证,严怀兴回复了。
严怀兴找到戒指了,给他发了短信,后面说需要出差,严怀兴是个工程师,他没觉得奇怪,后面问起同事,同事说没有出差。
这才报得失踪案。
严怀昌想人怎么能撒那么多谎,他决定也帮那个男人圆下这个谎话。
严怀昌觉得手臂疼,一睁眼屋里是昏暗暗的黑,林余没开灯,但在拧他的胳膊。
“会疼。”严怀昌道。
“你睡了好久。”屋里太黑了,严怀昌看不清林余的脸,只见模糊的黑下林余直直地看着他,说话的语调里带着孩子气。
“太困了,现在几点?”严怀昌缓了一口劲,坐直了身体问道。
“八点了,这样你晚上还睡得着吗?”
“嗯。”严怀昌道,要是没有林余打扰,他应该会睡到凌晨三点或者四点才醒。他打开了旁边的灯,屋里亮了。
“手机给我看看。”林余指使道,严怀昌去找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