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狂道歉:“没弄脏你的车吧?清洗费多少?要我现在叫人来洗吗?坐垫什么的要换吗?”
唐宁发完一串,捂住脸,打开空空荡荡的电子钱包想转账。
片刻后,温从檐发来一句:“不必。”
唐宁抱头抓狂,他不会生气了吧。
温从檐靠在椅背上,许久,发了一条:“下次请我吃饭。”
唐宁盯着消息半天,终于松了口气,生出一丝感激。
作为朋友,温从檐做得很仁至义尽了。
他们算不算朋友唐宁目前还不清楚,但温从檐帮他了这么多,他可以单方面把人当兄弟。
唐宁感受有些奇妙,他还没交过这个类型的朋友,他朋友都是跟他一样咋咋呼呼的。像是温从檐这样话不多,但实际行动非常靠谱的,他还没碰到过。或者说,他并不擅长与这类人相处。
但是……感觉还不错。
不过大概是宿醉的缘故,他累得有些难受,连嗓子都哑了,大腿尤为酸痛。唐宁觉得奇怪,以前他也喝醉过,但很少像这样全身酸痛,像是进行了什么剧烈运动似的。
唐宁抿了抿唇,还是走进浴室,把衣服都脱了下来,对着镜子揉了揉脖子。
身上很干净,一丝痕迹也没有。
他分开腿,想了想还是没看。一般情况下,他并不愿意看到自己那一处,那畸形的地方总提醒他,自己不是个正常人。昨天是温从檐送他回来的,他接触不到别人,应该是多虑了。
唐宁瘫回床上,一路睡到下午,头疼脑晕的感觉才削减了几分。
他跟人换了夜班,很晚才到岗。
深夜。
他换班的时间赶得太不巧,在酒吧忙得脚不沾地,刚找了个机会到走廊喘口气,就被匆忙过去的领班发现了。
“干活去,别在这偷懒!”领班斥道。
“我不去内场”唐宁还没来得及拒绝,手上就被塞了酒水和盘子。
“送去楼上,快点!那个包厢客人很有钱,机灵点,别得罪人家。”领班催促,话刚说完就捂着耳机匆忙离开了。
唐宁看了手里的东西,找了都没找到人接手,只能认命地往楼上走。
他很少来这片区域。
比起楼下灯光四射又混乱的舞池,楼上要安静许多,走廊里铺着厚重的地毯,四周都是镶着装饰的隔音棉。
有几间包厢很暗,门半掩着,里面却传来男女调笑声,还有其他暧昧不清的声音,唐宁快步走过去,没敢看上一眼。
他循着领班的话找到了那间包厢,轻轻推门而入。
奇怪的是,这包厢里一片漆黑,只点了一盏昏暗的灯,安静得有些可怕。
唐宁退出门外,又确认了一次没走错,端着果盘进去,才发现沙发上有人。
那人全身隐没在黑暗中,门外的光只浅浅照亮了他脚边的地面。
“把酒倒好再走。”那人道。
唐宁依言过去,端起酒杯。
“跪下倒。”黑暗中的人声音漫不经心。
唐宁:“???”
哪里冒出来的神经病。
唐宁暗自腹诽。
他知道内场为了挣钱有一些其他“服务”,但不代表他也能接受。不过,对方暂时还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为此得罪人不太划算。
唐宁想起领班的话来,忍气吞声地俯下身,屈膝半跪,慢慢蹭过去,抓紧了酒杯,预备那人要是动手动脚,他就把酒掀人脸上。
包厢里的黑暗很沉闷,只有一点点光芒从门缝外漏出来,唐宁心脏忽然一跳,泛起一丝难言的不安来。
那人把玩了一下酒杯,发出低低的一声笑。
唐宁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