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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斋生们的眼光,颇有种“你们也不过是披着绫罗绸缎的一群魑魅魍魉嘛”的感觉。

于是,借由司业之口,迂回传达了她想要冰肌膏的意思。

叶采薇自是没什么不肯的。

左右那东西本就是打算给须弥的。

“送到了。”白檀心有戚戚地老实答道。

原本,伺候叶采薇的这一年里,白檀觉得她是个空有容貌的怂包。

不抓紧机会好好读书,也不在乎夏琬琰与沈沁对她的明里暗里的欺辱,像个没断奶的孩子般,只知“姐姐、姐姐”地黏着许明姌。

可如今……白檀倒还宁愿她是个一如既往的怂包!

而不是神神叨叨地弄些雨伞食盒,说笑间就令一位侯府贵女失去了斋生身份!

白檀斟词酌句了会儿,小心翼翼问道:“姑娘,刚刚夏姑娘那么抓着你,你不害怕吗?”

“害怕?”叶采薇一脸茫然,“为什么会怕?”

叶采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檀心里咂舌,既有些怕接着问,却又禁不住地想问,“你不恨她平时那么对你吗?”

叶采薇思索了片刻,明明夏琬琰淡出她视线才顷刻功夫,她脑子里竟已不剩什么相关的深刻记忆了,仿佛夏琬琰从一开始,就只是从她生命里路过的、无足轻重的一缕流云。

她像被夫子点名答题般,乖乖地、平铺直叙地答道:“我对她没什么感觉。”

想了想,又补道:“而且,其实她会长成那种性子,根源还是出在她父兄和老太君的身上。”

白檀悚然。

所有人都知道,年幼时丧母的夏琬琰如今的结局是源于侯爷的不作为和老太君的磋磨。

可谁又能真正地对夏琬琰毫无厌恶?

是人,就会有感情。

就连皇室耗费千金万金、众多人力物力培养出来的杀手们,也不例外。

叶采薇这样的,还能算是人吗?

联想到叶采薇刚才看夏琬琰的眼神,白檀登时一个哆嗦。

白檀很难形容那种沉静的目光。

就仿佛,夏琬琰既不是活物,也不是死物,而是被剥离了生死的第三种存在般……

白檀掐了掐自己掌心,强行夺回了冷静,“姑娘,方才回来的路上,我接到了司业大人的传唤,说是让您去她山楹斋一趟呢。”

叶采薇微愣,“找我做什么?”

难不成,还要表彰一下她路见不平,揭发下毒案真相?

事实与叶采薇猜的与十万八千里远。

山楹斋中,不止江天,还有舞课夫子公孙澜在。

“学谕们风邪入体、卧病在床的事儿你知道吧。”江天先是嫌弃地用鼻孔看了叶采薇会儿,才壮士断臂般悲壮地下定决心道,“公孙博士夸你舞跳得不错,《月魄纸铃》的替补者,算你一个了。”

“啊?”叶采薇张大嘴巴。

谁跳舞?

跳什么?

“……姑娘?”白檀轻摇了她几下。

好半晌,叶采薇才如游魂回体般,耳中惺然一响。

不不不不不不!

开什么玩笑!?

这是要她跳舞!?这是要她的命好吗!!

所以,夏琬琰对骆崟岌视如寇仇的程度丝毫不亚于恨叶采薇。

“姑娘,您小心些。”白檀真怕夏琬琰转而把气都撒在叶采薇身上,又发癫搞出什么幺蛾子。

上次她没看顾好叶采薇,令姑娘差点伤到了眼睛,因失职而领的罚至今还疼得要命呢。

叶采薇淡淡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她不会过来的。”

“啊?”夏琬琰方才在五簋楼里的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