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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孝瓘点点头。

“那?就这个了, 别的我也不?太会?……”清操笑着吐了吐舌头,转身往厨下去。

她前?脚刚踏进厨房门, 就看到倾落满地的月光中, 浮着一道浅浅的人影,她回头一看,只?见孝瓘抱手倚门正望着她。

“你不?知‘君子远庖厨’吗?”她僵笑着打?趣。

“我不?是君子。”他的喉结轻动了一下, “我见过生,也见过死, 庖厨里的血腥又算得什么?”

清操拨亮了台上的蜡烛,“行,那?你就来打?下手吧。”

孝瓘走到她身边,“不?,你教我做吧,我……我想给?你做一碗。”

清操微异,抬头看了看他,声?音有些发哽,“那?……那?你就先?做一大锅热水。”

孝瓘依言去煮水。

待水热了,清操从锅中取了些热水,又蒯了面粉,和在一起形成稀糊状,又拿来一个铜钵。

“用勺子把面糊舀进去,然后把钵子放进大锅里转。”

用勺舀面糊倒还好说,孝瓘转钵子着实吓了清操一跳——他把盛了面糊的铜钵放入滚水,从靴中抽出短匕去转钵子。

“我的天?!你与那?铜钵有仇,要杀了它吗?”清操笑止道,“再说你这……从鞋里取出的匕首……这得多?臭啊!”

孝瓘挠着头笑问,“不?用匕首,那?用什么转?”

“手指头啊。”清操指了指他的手。

“啊?那?……那?多?烫啊?”孝瓘收了匕首,手指就往铜钵里伸,还不?待清操阻止,他已惨叫一声?,“哎呦!烫死了!”

“不?是……”清操叹了口气,拉了他的手浸进冷水桶中,又用指尖点了他的脑袋,笑着奚落道,“这半边水,这半边面。”

“你才满脑子糊糊呢!”孝瓘不?服气回道,“明明是你让我用手指头转的吗?”

“要在钵子刚入水未热时将它急转起来。”

“哦……”孝瓘瘪了瘪嘴,“那?也怪你没说清楚。”

“你自己前?一句还在说‘那?多?烫啊’,后面就把手指头伸进去了……我看看。”她说着,把孝瓘的手指从水中拎出来,好在处理及时,只?是指尖微微泛红,并未起水泡,她又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

她在看手指,而孝瓘在看她。

只?是手指在月光下清晰可见,而他则躲在暗影里不?易察觉。

“要不?要上些药?”她抬眼望着他问。

孝瓘躲闪了目光,抽回手指,道:“不?用,这点小伤,算得什么?”

清操笑了笑,站起身,用筷子将那?钵子挑出来,洗净后重新交给?孝瓘。

得了上次的教训,这回孝瓘下手极快,那?面糊也随着钵体的旋转而黏贴在内壁上了。

清操又令他将铜钵取出,把钵内的薄饼倒入沸水煮熟,再放入凉水冷却,所得的饼子的确和豚皮相?类。

孝瓘盛了两碗,问清操要不?要淋些胡麻,清操笑着点头允了,“初时尝起来怪怪的,不?过现在觉得还挺好吃的。”

七月的夜已有了早秋的凉意,孝瓘与清操就端着碗坐在石阶上,望着天?边即将西坠的晨月,边聊天?边吃完了一大碗豚皮饼。

自此之后,孝瓘常去邮驿,而清操常去寺院。

孝瓘写给?大兄的信迟迟未得回复,去往塞外的马嗣明亦是音讯全无。

他们禁不?住去问对方常去邮驿和寺院的原因,一个说是在等兄长的回信,一个说在为家人祈福。他们谁也没有说谎,却谁也没说实话。

想来这世间的事总是这般奇怪,人竟是可以用实话来撒谎的。

除却去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