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若殿下从未提过,想来自己也不尽知,王妃就不要主动提及了?。”
清操听马嗣明这?般说,只?觉得这?最后一株草也已断了?,回想起孝瓘在俟斤手中?所受的那些非人折磨,长夜昏迷,生死一线,倘使被强行灌下毒药,他自己也不会知道。
“以先生之见,他还?余多少时日?”
“医书?所载,此毒在人体内最多可存五载。不过也是因人而异,那个幽州人说他三年便须服药。以殿下的脉象和身体来看,恐不出一年……”
清操屈指一算,孝瓘从突厥归来至今确已四年有余。
她怕失态,便背转身去,任凭眼中?蓄了?许久的泪水,汹涌而出……
马嗣明行医多年,见惯了?这?般场景,他选择了?沉默和等待。
清操再?转回身,虽眼尾和鼻尖仍旧通红,面?上却已无泪痕.
马嗣明这?才言道:“草民愿往塞外盐泽,捉取虺易,再?研炼制之法。”
清操深吸口气,她站起身,端端地行了?礼。
“这?本是医者分内之事,王妃此礼,实在折煞草民了?!”马嗣明亦起身止道。
清操褪下腕上的玉镯,双手
奉到马嗣明面?前,“此去路远,先生典质此镯,权资路费。”
清操先行回到郡丞府,与马嗣明的对话在她脑海中?闪回过千遍万遍,以致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眼见天?都要亮了?,她披衣起身,想去院中?透口气,才推门出去,却见书?房的灯竟也亮着。
清操远望着那窗边的剪影,心内一阵绞痛。
她缓步走到门前,见门虚掩着,便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却无回应,她有些不放心,推门走了?进去。
孝瓘坐在窗下的蒲席上,执笔在写着什?么。
他平素一向敏锐,便是睡着也能听到门响,而今她已至近前,他却毫无知觉。
清操想到此节,不禁驻了?脚步,强抑住心中?涌起的酸楚,缀上一缕笑颜,她故意嗽了?嗽嗓子。
孝瓘这?才抬起头,烛光摇曳,映着他温暖的脸。
“在写什?么?这?么专心?”她说着,坐在案桌的侧面?。
孝瓘放下笔,眼中?满是疲惫,他展开长指按了?按耸起的眉骨,“没什?么……给大兄写一封信。”
“那边的事这?么快就处置完了??惠琳……”清操叹了?口气,“已被羁押了?吧?”
“他死了?。”孝瓘沉声道。
“自裁?还?是……”清操也知会是这?么个结局,可亲耳听到还?是想问明原因。
孝瓘沉了?半晌,终道:“突厥用虺易毒迫他为细,此番任务失败,他无法得到解药,当场……毒发身亡。”
虺易毒(2)
孝瓘沉了半晌, 终道:“突厥用虺易毒迫他为细,此番任务失败,他无法得到解药, 当场……毒发身亡。”
他说话时, 始终低头不敢看她;却不知她听话时,也在低头绞着裙上的丝绦, 用以掩盖内心的惊恐和不?安。
“虺易……这毒……我都?没听说过……”清操故作轻松地说, “当真?这么厉害……”
“嗯。”孝瓘轻声回应着。
“还……还好你在突厥时, 他们没给?你用……”
孝瓘抬起头, 定定地望着清操, 她笑靥如花,眸清如水,已到口边的话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忙了一夜, 肚子有些饿了。”清操岔开了话题。
“嗯, 我也饿了, 想吃些什么?”
清操想了想, “豚皮饼吧,就上次在肆州我做的那?种, 你觉得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