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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声声只是你追求名利的入场券,一个理由?”楚漆定定看着他,声音急促地逼问。

雨下得又急又乱。

“少在这里用这样的话术引导我的思路!”楚熄咬着牙,声音有些嘶哑。

“你的话表达出来的意思就是这样。”

“哪怕不是为了江声我也会走这样一条路,只是我根本不会把所有奋进的理由都推给爱。那样的话被爱的那个人就需要负担起我的期待!”

喘着粗气的男生,拖沓的脚步声细碎地在雨声里响起。

楚熄胸口起伏着,他的眼眶感到酸涩热意,用力咬着舌尖控制情绪。

“可有些人天生就是软骨头。……他承担不起一点期待。”

楚熄声音有些疲惫。

“最会做的事情就是让人充满不该有的希冀,又突然、毫无预兆地让人失望。”

他真的有点累。这种累和江声没有关系,是他自己折磨自己。把自己挂在房梁的绳子上,窒息,恐惧,都来自他自己充满猜疑的爱。

绳子该松一松了,不然他会把自己吊死在那里。晃荡的尸体会把江声吓到。

他和江声是不是不合适。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楚熄忽然感到一种空白的茫然。

急促的呼吸绷紧,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你做不到信任江声。你也帮不上江声。”

楚熄看向帐篷,尽管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他仍然觉得仿佛看到江声的影子出现。

他张了下嘴,重新掌控主导权。

“已经和江声断绝关系的人没有资格说这些。”

楚漆的声音混杂在雨水中,“和声声断绝朋友关系是我们共同的决定,我不会反悔,声声也不会允许。”

楚熄的思绪又出现不受控的偏移,他推着楚漆,但他妈的这个钢筋铁骨做的人一动不动。

“所以你的应对方法就是拿我做你们的桥梁!做一个维系你们关系的理由?”

“不是桥梁。”

楚漆低声说。

看清楚你自己,你在我们之间算得上什么。

楚漆几乎想这样回答。

但很快,他意识到这实在太过高傲和恶毒。他蹙眉把这样的情绪压制下去,英朗的脸上铺陈着阴翳,继续道,“我只是想多看看他。”

楚熄的笑声嘶哑,“说得你多高尚!可笑。”

他调整呼吸,深深呼吸然后吐出浊气来。下意识死死掐住手腕的珠子,尽量镇定,“真走到那一步我不信你忍得住。你会趁我不在家的时候灌醉自己,假装又是一次酒后乱性。”

光是说着,楚熄轻而易举又破防了。

“你不是最擅长假装了吗?假装不知道那时候江声明明更喜欢我,你不是做得很好也很擅长?你力气那么大,江声拼命挣扎都抵抗不了。”

何况,会不会拼命挣扎都难说。

楚熄的心脏重重地跳动。

他崩溃到极限,一颗又一颗地珠子从粗糙指腹下面用力刮过。带点弹性砸到手心。

楚漆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你应该已经认清事实了,实际上你和江声之间的缘分少得可怜不是吗。你奉为圭臬的初见也不过是江声和沈暮洵恋爱的余温,你这一生都在感受别人的恩赐。”

谁说不是呢。

铭刻至今的初遇来自沈暮洵。

圣诞夜的烟花来自萧意,扮演魔术师赠出白玫瑰的人是许镜危。

生日宴上灿烂的烟花来自楚漆,他亲吻江声的时候乐团骤然热烈的演奏也是楚漆的提前安排。

画面布满雪花点。闪烁退入黑暗中。

一帧帧、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