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因果绑在沈摧玉身上,他却杀不死沈摧玉。
他杀过很多人,第一次见到这么难杀的人。
压住心头疯长的破坏欲,他突兀地露出个笑,平静道:“没事,让师弟担心了。”
问泽遗微微皱了皱眉。
兰山远的情绪起伏太突兀,显然是被强行塞回去了。
“没事?”
问泽遗不依不挠:“我弄不清师兄在想什么。”
“但兰山远,你现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他和兰山远分开些,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是在害怕,还是在生气?”
兰山远收敛笑容,嘴唇抿成一条线。
他沉默地抓住问泽遗的手。
手上的伤口在缓慢愈合,可鲜血还没凝固。
没等问泽遗制止,兰山远刺开伤口,在他腕上比了道血色的红痕。
他收回手去,看向问泽遗目光让他觉得陌生又熟悉。
陌生在实在是不常见,熟悉在问泽遗潜意识里觉得,兰山远似乎本该如此。
这是极重的占有欲和痴迷。
“我怕你走。”
兰山远说得很慢。
“我看到了天命。”
它要将我们分离。
“问泽遗。”
他看着问泽遗的眼睛,极力压着病态的情绪疯长,平淡地道:“你不要走。”
殷红色沾染在问泽遗的手腕,像是条生拉硬拽出的红线。
第065章 吃醋
“天道算是我的谁?”
问泽遗像是没瞧见自己满手的血, 轻声反问。
“它说什么我就做什么,那我活得太窝囊了。”
听到兰山远突然提起可窥得未来,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提前得知天命的原因, 无外乎两种。
或许是兰山远作为原书角色觉醒, 窥探到了天机, 也可能是他穿越过来,自然知道后续的剧情。
问泽遗猜是后者。
因为原书兰山远的性格就算黑化,也很难变成现在这样。
某种意义上,在这个全新的世界之中, 他和兰山远才是真正的同类。
他很惊喜。
兰山远分明抗拒暴露自我,却在尝试着给他交心, 他自然也要给出明确的态度。
“松开。”
眼见兰山远的手又要合拢,他在兰山远的指节处轻敲:“别为虚无缥缈的天命折磨自己。”
“我又没答应天道要走, 自然不会离开师兄。”他笑道。
“就算哪日为宗务暂离,也肯定会很快回来。”
“好。”兰山远的呼吸急促又趋于平缓,表情寡淡的脸上露出丝极淡的笑。
他痴痴看着问泽遗,异色瞳渐渐失去光泽, 杏眼缓慢地闭上。
听完他笃定的回答, 兰山远紧绷的身体晃了晃, 直直靠在问泽遗身上。
他心下一凛,赶忙接住兰山远。
“师兄?”
兰山远没反应。
问泽遗伸手在他鼻下探去, 气息微弱。
这场景他太熟悉了, 经常出现在他自己身上。可出现在身体康健的兰山远身上,还真是头一次。
是休克过去了。
问泽遗手忙脚乱地把兰山远放在床上, 片刻不敢拖沓,给谷雁锦送去了信。
一刻钟后。
“开门————”
提着药匣的谷雁锦风风火火把门敲得作响, 小筑里的问泽遗远远应声,极快地迎她进来。
“师姐。”
他身上衣服有些凌乱,但两人都心急火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