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的道理,我又能活几个十年?”
乔琬没那么悲观,但事实如此。
“陛下有意肃清黄郑二党。”徐璟抿起唇,直截了当与她说了,“先前郑家是杀鸡儆猴黄家如今不过是平衡之举,长久不了。”这其中亦有他不少手笔,倾力襄助陛下。
乔琬却不为所动:“陛下肃清黄郑两党,是为稳固他朝政大权,而非我所求。”
“你不是想要黄郸以命相抵?”他不解。
她道,“他白白死了,枉死之人并不会活过来。我所求不过所求一个公道,还他们身后清白。”黄郸该死,但应该等到罪名公之于众之后再死。
她说要黄郸以命偿命,不过是为了激怒他放的狠话。
正如她劝乔妘的,逝者已逝,那些所失去的人和事在她们剩余人的生命中留下了永恒的疤,就算是仇敌的鲜血也不足以将其疗愈。
所以,生者才更应该带着他们的遗志和期望走下去。
徐璟仍不减担忧,并不赞同:“今日你暴露他面前,想必后招很快接踵而至,不若出去避避风头。我即刻安排。”
先帝乾纲独断,今上虽常常自省,但那总归是他父皇,天家丑事,又时过境迁
为死去多年之人翻案,对皇帝来说不划算,对乔琬来说难。
除非乔家现在出来一出息子弟,连立数功之后,死谏。为了安抚有功之臣及民心,才有可能。
乔妘也来劝。
这事情内幕其余人并不知道,就连阿余,也只以为单纯是两家生意上的竞争。
乔琬摇头:“我不避,要的就是他冲我来。”
她笃定对方这会不敢杀她。
就算,就算她死了,还能让阿余和阿姊去敲登闻鼓,告御状。先有民间议论,黄记因嫉妒火锅店生意,结下梁子,后有今日客人目睹黄郸面色阴沉拂袖而去,紧接着火锅店主不明不白丧命如此草菅人命,,再顺势牵扯出当年案子。
“天色晚了,徐司业该回了。”
徐璟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拧着眉走了。
小娘子太有主意,性子执拗,劝不动,根本劝不动。
这般不欢而散还是头一次,就是之前,之前她不认他时候也没有闹这般僵。
乔琬站起来目送,她倒没有生气,知道人家也是为了她好。
又在想,这件事可会牵连到杨娘子?
她寻了机会与杨娘子坦白,请杨娘子撤资,以保全自身。
杨娘子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看了她许久,才幽幽道:“乔小娘子以为,我这般家业,寻人合伙做生意之前,会不探清对方底细?”
乔琬眨眨眼,不解她话中意。
杨娘子叹一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俯身凑过来,耳语几句。
乔琬惊得捂住嘴,瞪大眼睛。
她怎么也没想到,杨娘子竟是尚书省左仆射张茂的续弦。
以那张相公的年纪,都能做杨娘子的爹了吧
杨娘子,不,张夫人见她这呆傻痴愣模样,笑一笑,风情万种,眼神中尽是轻蔑:“我夫君年纪虽大些,却最疼人,若有人敢欺负了我,凭他是尚书将军,都等着栽跟头吧!你放心,我杨清淑既认了你这朋友,哪有退缩的道理。”
乔琬忽然就发现,自己无意之中好似抱了根大腿,怪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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