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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琬微笑:“黄相公君子人,行已恭,事上敬,养民恵,使民义。亲临小店,是小店之幸。”

算是全了黄郸拉下的老脸。

黄郸又再次致歉,将此事责任都推到了黄管事身上,黄管事也一改嚣张气焰,夹着尾巴,赔笑认错。

乔琬也不收他们礼,只说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便是。

黄管事赔笑道:“自然,自然。”

黄郸神色松了松,来之前以为对方是市井泼辣妇人,没想到小娘子这般知礼好说话。

见她穿衣打扮,也不似富贵人家,不禁在想,若能娶进自家这火锅店生意何愁?六郎年岁似乎正相当身份门楣虽不匹配,纳入府做个妾倒正合适。

他如此畅想着,想到届时六郎纳了此女后,便以女子出嫁从夫为由,将她火锅店方子哄来,小娘子瞧着温婉。这样

面前温婉小娘子开口打断他畅想:“奴还有件事想请教黄相公。”

“小娘子请讲。”黄郸此时以长辈看晚辈和蔼眼神打量她,越看越满意。

“相公身负奇才,文以抚绥黎庶,武以折冲外侮。”对上黄郸含笑目光,乔琬笑得很有深意,“这些年简在帝心,却也是从前朝腥风血雨中闯出来。如今太平盛世不知黄公可还记得故旧,”

接下来的话,有些近乎残忍,将方才面上的客套撕开,露出二人十年来梦魇缠身的真相……

乔琬以为自己会咄咄逼人,没想到真到了这一刻,声音却无比轻柔:“相公是忠臣,忠顺之士,亦是有福之人。这一点上,当年与您同为先帝伴读的乔相便不及,若他泉下有知,想来也会为相公高兴。”

黄郸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直直射向她,杀意毕现。

乔琬亦不避让,沉静微笑,只袖口遮掩下的手攥紧成拳出卖了她此刻并不平静的心绪。

黄郸一个眼神,黄管事如鬼魅般悄声走上前——

乔琬笑意不减:“我与黄相公在此密谈,楼下客人皆是见证。若我有什么不测,相公以为自个能脱得了干系?”

黄管事轻蔑:“区区市井商女——”

“相公难道没想过,为何少尹愿为一市井商女得罪黄家?”

黄郸猛地反应过来,这乔家的小娘子背后恐怕还有人,遂黑着脸制止了黄管事。

他也冷静下来。

现如今朝廷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再闹出命案,不好。

“你想要什么?”

他深呼吸,与眼前乔琬谈条件,不知她手中是否有证据,打算先稳住她。

“你主动请辞,向陛下陈情当年事皆是你一手谋划。”

“你——”黄郸指着她。

“以你一人贱命,换乔家满门,这买卖可不亏。”

黄郸只觉得她疯了,简直痴心妄想,根本谈不妥条件。

谈崩之后,黄郸拂袖而走,忘了遮掩脸上神色,被楼下宾客皆看在眼里,纷纷嘀咕议论起来。

乔妘担忧:“这样一来,他为了自保恐怕还不知会如何陷害你。”

她们升斗小民对上位高权重的副相,心里实在没底。

乔琬安慰她:“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们没有后顾之忧,便是最大的底气。”

这么一想,乔妘便也坦然了,是啊,再差的结果也不过是赔上性命,当了这么些年的行尸走肉,被迫为吴贵人做了多少腌臜事,还有什么怕的。

徐璟一来,开门见山:“非得到这地步么?阿琬,你以身涉险,我——”

这些年,他常伴君侧,为这案子进言过不少回,他最清楚皇帝态度不过了。

只怕最后是白白牺牲。

“再等又能如何。江山代代传,后世子孙断没有替先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