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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尽鬓边春 玉枕无 84549 字 1个月前

在明州时,这人一向宽和守礼。可来京才多久,便变得越发暴戾。

上回是设计谋杀他自己的亲大哥大嫂。

这回,他虽不知晓这两位贵妇人所作所为,想来不过是多嘴了几句,竟未料到直接被割去舌头。

照如此下去,难以想象日后商凭玉会变得何等极端偏执。

商凭玉并未直接去紫宸殿,而是去了七皇子赵折桂那处。

割舌头的手浸在瓦匜内,很快成了一盆血水。

赵折桂见怪不怪地站一侧望着,只片刻,他双手捧着巾帕凑到跟前。

商凭玉转眸扫他一眼,只一眼便瞥过视线一手接过他手上巾帕,沉声道了谢。

“如何了?”

商凭玉肃声开了口,说话时巾帕顺着长指擦向手腕。

赵折桂闻声,掀了掀眼皮,磕磕巴巴道:“快…快了。”

赵温奚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日常必定派精锐护卫左右,要杀他哪里容易。

商凭玉不疾不徐地擦着手,“无妨,你只消听命于我,我自会设法教你成事。”

他从不指望赵折桂自己想出甚法子杀死赵温奚,他要的不过是拖赵折桂下水,教其再回不了头,日后都听他差遣。

*

容消酒坐在宴内,瞧着四下一众陌生面孔,她自觉垂了首。

可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灼热的令她越发不自在。

不必想便知这些人都在议论她的身世背景。

她不知在此处撑坐了多久,只觉腰背都有些僵硬。

可商凭玉迟迟不现身,她亦不好随意走动。

直到一宫娥端着酒坛走来,只听那人惊叫一声,那盛满酒的坛子便砸了过来。

所幸她反应迅速,偏身躲过飞过来的坛身。

溅了一地的酒水却难以遮挡的落了她一身。

众人一阵唏嘘,跟着站起身,隐隐后怕。

若不是容消酒反应及时,那坛子便要顺着她脑袋砸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犯过错的宫娥跪下身连连赔罪,额头磕了又磕,鲜血自眉心淌了半张脸。

容消酒站起身,借旁的宫娥递来的丝帕擦拭周身。

事已至此,众人却只是旁观,没有一人为容消酒遮挡被浇湿的衣裙。

“商侯娘子。”

忽而传来一清脆女声。

容消酒循声望去,来人一身清素裙衫,瞧衣裳形制不像宫娥,亦不像是哪家女眷。

“本宫是圣上的六公主,名净颂。”

来人笑得灿烂,整个面容俏丽中带着几分娇憨,亲和力十足。

只是提到公主,容消酒不免想起过去的和顺公主,故而对这位公主也没由来的生出提防。

容消酒行一礼,本打算不再说话。

谁料这人竟推下自己的外衫替她遮上湿透的衣裙。

“若不嫌弃,来本宫居所换件衣物吧。”

这人言语爽朗,举手投足都教人察觉不到一丝别有用心。

容消酒打量着她,并未及时答话。

这净颂却又笑着启唇:“大娘子不必担忧,本宫与商侯也算旧相识,帮你便是帮他,本宫也只是想讨商侯的好。”

她说得直白,大大方方承认用意。

说罢,不等容消酒答话,便扶着她朝外去。

殿门处有四名守卫,其中便有那卢浩州。

容消酒下意识松了口气,这卢浩州是商凭玉跟前的人,应是能辨认净颂究竟是善是恶。

她跟着走到殿门处,便见净颂从腰间掏出一枚剑穗。

那是商凭玉双刀之上悬坠的穗子,若非亲近之人,哪里会得了去。

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