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瘦的胳膊圈住任延的脖子。预想中的温馨场景并没有出现,任延环住他腰,带着他一起摔坐在地板上。“蹲太久,腿麻了。”任延深吸一口气,忍着痛苦:“商量一下,下次抱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用力撞进来?摔两次了。”安问:“……”
谁要跟你有下次啊!想挣扎开,任延却不放手,反而低笑着更用力地按着他:“两秒。”两秒眨眼而至,他松开手,看着安问的眼睛,哑声:“你看,我是不是比你厉害,东西保管得比你新、比你好?”安问哽住,打着手语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这也要赢,你幼不幼稚啊。”·任五桥走得干脆,安问的洗漱用品、睡衣睡裤都要靠任延找。幸而还有新的内裤没有穿过,又把自己最舒服的旧T恤给他穿着睡。安问从身高到身材都比任延小一号,从里到外穿起来都松松垮垮的。震惊。他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等任延也洗完澡出来,安问打着手语迷茫地问:“等我十八岁的时候,也会长这么大吗?”“噗”任延一杯水根本拿不稳,呛得惊天动地,“你说什么?”安问略又些羞赧,但又觉得男子汉不应耻于谈论这些事情,目光意有所指地觑着任延的某些部位,暗示:“这个是不是跟身高一样,等发育起来了就会突然变……很多……我的意思是变大。”但是,怎么手语表达起来比讲出来还要羞耻啊?安问看着自己比出来的手势,是食指和大拇指虚虚圈成一个圆。变大,就是从封闭的“ok”变成了一个不完整的“ok”,唔……安问倒下,被子掀过头顶,只露出一个细细的胳膊对任延挥了挥拜拜,意思是他要睡觉了。任延深吸气,水杯搁在床头柜,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从被窝里像挖土豆一样“挖”出安问的脸。……土豆都闷熟了,看这脸红的。“这种话不可以去问别人,明白吗?”安问目露疑惑,别人?是指谁呢?任延冷冷的、慢条斯理地、针对性很强地点名道姓:“比如卓望道。”哦……安问心里明白了,点点头,“但是为什么呢?”“因为他小,你问这个伤自尊。”任延眼眸轻阖,看着他漂亮的脸,轻描淡写地说。卓望道听到了估计要跟他闹绝交,他才没空关注他大还是小,此句纯属胡诌。不过以那二百五拿着iPhone过来跟他比大小可以推断,最起码应该比手机短。嗯。安问倒吸一口气,眼睛也跟着睁大。
这是可以说的吗?!他钻回被窝,躬着身体飞快地瞄了眼,又飞快地冒出了头:“那我可以跟他比大小吗?”任延差点疯了:“不、可、以!”·这也不可以,那也不可以,这人管得比安养真还宽。安问安分了,往旁边挪挪位子,给任延留出足够宽敞的地方,两手交叠放在脸颊下,闭上眼这是世界通用的表达睡觉的手势。因为安问在的缘故,任延今天球也没打,步也没跑,基础的器械也没有锻炼,多余的精力没有消耗掉,躺上床时,任延清醒得不得了。他关上夜灯,室内落入黑暗,两人背对背睡着,须臾,安问那边的手机亮起。“别玩手机。”安问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当作阅读灯,显然惯常如此。过了会儿,任延收到微信。小问号:「我睡觉很乖的,不会乱动,你呢?」任延吞咽了一下,莫名没有出声,也用微信回复:「还可以。」小问号:「任延哥哥,这是我们第一次同床共枕。」任延抚了下额:「别说得这么暧昧。」小问号:「哦,那我睡了。」在安问熄灭锁屏前,任延的微信回得很及时:「可以再玩一会儿。」小问号:「可以给我看看小lucky的照片吗?」任延:「恐怕是老lucky。」小问号:「……」过了会儿,任延挑选了几张照片和视频,发给了安问。比格犬性格又轴又酸,很有自己的个性。任延跟它玩捡球,它叼了球绕过任延,从草坪的上坡松开嘴,网球咕噜噜滚下去,任延骂了句“操”,一阵风似的追着球跑,录像的崔榕笑得快岔气。洛杉矶的阳光真好,草坪又大又绿,似乎是什么公园,任延穿着短裤戴着棒球帽,整个人看上去桀骜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