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形神具备色味俱全,刚刚才荒唐过的两人都是一愣,安问红了脸,任延也不自在地吞咽了一下,脑子抽风了说:“不想喝就算了。”崔榕看看他,又看看安问。嗯?嗯嗯?安问慌不择言,手语比划着说:“想喝的。”说完,两个人都诡异地沉默了……安问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从楼梯口到他房间入口的通道那么长而一览无余,总觉得聪明敏锐的崔阿姨正用她的火眼金睛扫描着他的背影,他如芒刺在背,走得机械而迷糊,也不知道有没有同手同脚。人一走,任延把崔榕拉一边,压低声音:“不是说一个星期再回来吗?怎么今天回来了?”崔榕挑了挑眉,随即不以为意地说:“明天出差,回来收拾点东西。”笑着上下打量任延,问:“干嘛啊,房子里藏女人了?我找找?”任延:“……”一把拉住他亲妈的胳膊,哄道:“别别别,我帮你收拾行李?”他自觉卖乖,喉结紧张吞咽,心里悬着一口气。“得了,你去给问问热牛奶吧。”崔榕心里转过一个念头:“我这次出长差,又要二十天,你爸爸后天回来住,他不会照顾人,问问还是要你照顾,知道吗?当哥哥的要负起点责任。”负,太负责任了,任延心想,从里到外让他爽透,他这个当哥哥的可负得不能再负了。西西公主在人怀里待不牢,腻歪不了几分钟就要踹人,崔榕被它踹得歪过下巴,艰难地跟任延说:“那你早点睡觉……西西!别踹了!”咚的一声,西西公主落地跑了。任延下楼去热牛奶。他热个屁热,除了第一天,安问哪天还喝过了?安问根本不喜欢喝奶。任延百无聊赖地等了一分钟,浓郁的甜香溢了出来,他熄了火,倒进隔热杯子里,上楼端去给安问。安问抱着熊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办怎么办,崔榕到底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好尴尬,他刚刚跟人问好时抬的是那只……那只接了浓白的手,会不会有味道啊?招手时,那个味道会不会散出去?安问鬼使神差地将手轻轻掩近口鼻,蹙着鼻尖嗅了嗅。任延拧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安问闻得太投入,一时没察觉到动静,直到任延斜倚着门,似笑非笑地问:“怎么,很喜欢吗?”安问:“!”小动物般抖了一下,转过脸去,看到任延逆着走廊光懒散站着,一手揣进裤兜,一手端着杯子,剪影利落倜傥。任延轻笑一声,走进他房间,把杯子塞他手里:“可能还有点烫,喝慢点。”安问便跟他坐床上聊着天:“阿姨没问你什么吧?”“她问我是不是房间里藏女人了,这么紧张。”安问:“!!”身体噌地一下坐直了,但还没来得及多问两句,就被任延揽进怀里:“紧张什么,你怕她凶你?”话都聊到这儿了,安问默了会儿:“你不怕吗?”“你呢?”“我……”安问把手放下,没想好怎么回答。“我不怕,但会等你也不怕的那天。”安问从他怀里仰起头:“要是等不到呢?”“等不到……”任延勾了勾唇,“那就等不到,没关系。”安家的风气和任延家是完全不同的,安远成和任五桥虽然是好兄弟,但两人的人格、作风都天差地别,安远成是大家长式的做派,管家里和管公司一样,不允许大逆不道的忤逆,何况是出柜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情?安问的身世和突然的哑巴已经令安家在外面沦为谈资,要是再挂个同性恋的名声,安远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任延心里明白,但明白并非代表无动于衷。他眼神里的光彩暗淡下来。安问点点头,以为任延不在乎,虽然心里略微失落,仍强振精神,天真地说:“也对,可能还没到那天就分手了。”搂着他的怀抱紧了一紧,迟迟没听到任延的回应,安问抬起眼眸,撞入任延冰冷的视线中。他垂眉敛目,薄薄的眼皮微阖,掩着里面的浓云。“你想都别想。”他冷冷地睨着安问,居高临下。安问眨了下眼,任延低下头,亲他的唇角:“下次这种话别再说了,我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你的手语。”安问神经紧绷起来,浑身燥热,磕磕绊绊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也许……”
第19章(3 / 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