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怎么这么傻。”
江茵轻轻一笑,干枯的嘴唇裂开几道细小的口子。
“再傻也没有你傻,你才是这天底下最傻的傻姑娘。”
明姝心里酸涩,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两人静坐片刻,江茵攥紧她的手指,冷声道:“阿窈,明家落到如今地步,皆是陆言一手谋划的,而陆晏清又趁人之危,借用权势将你困于他的后宅欺辱你,这样一个?玩弄权术的卑贱小人,你何?不寻机杀了他?杀了他,解我心头之恨,报你受辱之仇!”
闻言,明姝心里一惊,被她话?里的凶狠和?眼底的滔天恨意吓得愣住。
“可若杀了他,谁人替我解救父兄?”
江茵抿唇不语,半晌又道:“你是不是中了他的奸计,被他强要了?我早该想到,男女之间一旦发生点什么,即使女子是被迫承受的侮辱,恐怕也再无抵抗的勇气。”
“表姐,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明姝松开手,侧目越过?半掩的窗看向院里的梅,娇小的面容浮出一抹坚定,“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正如你曾经?告诉我的一样,人活着,只要尚有一口气在,就有扭转乾坤的希望。”
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目光渐渐有些模糊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若能救出爹爹和?哥哥,就是要我以命换命又如何??至于清白,在生死面前,何?值一提。”
“你怎能这样糊涂!”
“不,我从未像现在这么清醒过?。”
这句话?一落,一行热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扭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江茵,呼出的气如霜雪般冰冷。
“表姐,顾怀元他不光骗了我,他还害我差点害死自己的至亲,我与他总角之交,自两家定下婚事以来,我便一心一意地对?他,虽未成婚,却早已将他视为自己的夫君,可如今,他的狼子野心让我明白,过?去?的十七年?,是我明姝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