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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谭文淮那张能欺骗女子的白净面容。

呵,就算阿宁当真对他有意,也不过只是图一时新鲜罢了。

他长得可比谭文淮要好看百倍,身型也比谭文淮强健百倍。

他只是不会吟诗作对罢了,但倘若阿宁喜欢,他愿意去学。

不过,纵然这门婚事是暂时的,如今这谭文淮偏偏就有资格在他面前炫耀。

须臾间,顾淮之突地抬起了右手,对准了眼前男子俊秀的面容。

谭文淮立时回过神来,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眼少年古怪的动作:“世子?”

顾淮之缓缓勾起唇角,他只需要手指轻轻一扣,便可以轻而易举地毁了谭文淮这张脸:“怕了?”

谭文淮‘啊’了一声,更是摸不着头脑,全然没有料到少年的衣袖竟暗藏着玄机。

瞧着谭文淮这一副傻愣的模样,顾淮之忽觉有些气不打一出来。

罢了,毁人相貌这种事,他还是做不出来。

更何况,万一谭文淮再借机发挥,向阿宁卖可怜怎么办。

他要是真的这么做了,那谭文淮岂不是就得逞了?

然而,就在即将放下手臂的那一瞬,少年忽而感到胸腔骤跳,一股难以言喻的不适感如浪潮般袭上心头,又闷又疼。

顾淮之的呼吸微微一滞,脑中霎时划过两个念头,使他下意识地扣动了袖箭。

慕安宁还随身佩戴着他赠与她的护身符。

以及,慕安宁极有可能又出事了。

一道微风飞快自自己的左脸颊擦过,谭文淮感到一丝凉意,下意识伸手一摸,指尖瞬时沾染了一抹微不可查的鲜红。

谭文淮双眸微微瞪大,难以置信地看向面色愈发难看、已然站起身的少年:“世子,你”

然而,他余下的话还未说完,便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顾淮之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旋即一掌将要滑落于地的男子,稳稳地固定在座椅上。

他的目光稍稍一紧,落在谭文淮脸上那道细小血痕上,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手滑了。

他又耐着性子看了两眼,毕竟人确实是他伤的。

伤势并无大碍,浅得不能再浅,应当不至于让阿宁责怪他吧。

不过,这厮未免也太脆弱了。

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竟还妄想同阿宁共度余生。

顾淮之不耐地开口:“来人,你们公子晕了。”

*

暗巷阴森幽暗,湿润的寒意弥漫其中,仿佛这里是通往阴曹地府的一条小径,让人不寒而栗。

慕安宁打了个寒颤,身子宛若被一股无形的寒风袭击,细碎的寒意从头顶直沁入骨髓。

而原本迷离的双眸终于逐渐变得清澈。

回过神来的慕安宁倏然抬头,残阳已逐渐沉没,天边残留的余晖在苍茫的天穹上化作淡淡的紫霞。

她努力回想着方才的经过,可记忆像是一张破碎的画卷,断断续续,无法串连成完整的画面。

她模糊地记得她是来找慕宛儿的,却无法回想起是如何一人走到这条幽暗的小巷中的。

周遭一片寂静,就好似她所在之处并非热闹繁华的上京。

慕安宁深吸一口气,心知此刻并非惊慌失措的时候。

她适才一直是往前方走的,那便意味着若是要回去,应当只需要调个头。

慕宛儿素来话多,但此刻她的耳边却空荡荡的,没有那道熟悉的心声,想来慕宛儿也不可能在此。

慕安宁闭了闭眼,心跳如鼓,但还是加快了脚步往回走。

这条小巷似乎格外长,她走了半晌,却似乎还是恍若置身于原地打转,周遭的景象看起来也始终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