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嘴角却怎么都不受他的控制,纵然他想扬也扬不起来。
同样不受控制的,还有那似是两日没睡,略微发红的眼眶。
她还是要嫁给谭文淮。
便是在此时,门外恰合时宜地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是神色严肃的顾戟:“公子,陛下召您即刻入宫。”
“呵,不去。”顾淮之抬眸看了属下一眼,却往后靠了靠,一副绝无可能起身的态度。
顾戟面露难色,不知自家公子又在耍什么脾气:“公子”
见少年不理自己,顾戟又转头看向慕安宁:“慕姑娘”
那眼神像是在说:慕姑娘,您劝劝公子吧。
慕安宁眨了眨眼,圣上召他入宫,关她何事?
慕安宁思量片刻,直接站起身。
在两人不明所以间,她走至顾淮之面前,蓄力将手伸向那张皱巴巴的纸。
轻松抽出来的那一刻,慕安宁不由得一讶,与少年失神的桃花眸对上。
顾淮之的手劲不是很大吗,怎么此刻如此软绵无力?
这倒让她省了不少功夫,早知如此,适才便不与他闲聊那般多了。
慕安宁收敛心绪,淡淡道了声别。
待少女的背影消失不见,顾淮之才不可置信地看向顾戟:“她、她就这么走了?”
顾戟耸耸肩,表示无辜,旋即才想起了正事:“哎哟,我的公子啊,您还是快些入宫吧。”
*
慕安宁回府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抱琴将这匣子送回安庆王府,也顾不上此刻天色微暗。
抱琴心底微微叹息,默默将先前收到首饰匣的首饰又取了出来。
该说不说,顾世子的眼光也尚可,这些首饰都很衬小姐。
抱琴收拾的间隙,又在匣内看到些瓶瓶罐罐,以及几本书,瞧着应当是医书。
抱琴悄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但见她神色淡淡,便还是没开口,免得又惹小姐心烦。
而坐在桌前的慕安宁,脑中却忽然闪过少年先前问她的那个问题。
眼看抱琴动作利落,转瞬间便要出门,慕安宁下意识开口唤住她。
“小姐,怎么了?”抱琴有些不明所以地停下了步伐。
慕安宁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匣子上:“抱琴,匣子里可有一封信?”
“信?”抱琴眸中流露出一丝困惑,摇了摇头:“没看到。”
慕安宁闻言,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过多追问。
然而,抱琴却还是翻了翻匣子,片刻后讶道:“小姐,还真有封信。”
这封信压在最底下,若不仔细瞧,还当真翻不到。
慕安宁眉心微动,只见抱琴将那封信送到了她跟前,问道:“小姐可要拆开看看?”
慕安宁看了眼那封显然不只一页的信,心头微动:“先放着吧。”
她想,她只是有点好奇。
毕竟,她从来都没见过顾淮之写得信。
*
翌日。
“小姐?小姐?”
慕安宁是被抱琴的轻声呼唤喊醒的,有那么一瞬,她有些想不起今夕是何年。
抱琴拿着帕子,细心为慕安宁擦拭额前的汗珠,目露光怀:“小姐,可是做噩梦了?”
逐渐回过神来的慕安宁点了点头,笑着接过了帕子:“我自己来吧。”
她顿了顿,又道:“给我打些水沐浴。”
待抱琴退下后,少女的面色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她能感觉到,此刻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襟,明明是夏日,但她却感到心头发凉。
顾淮之抬眸,眼神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