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宁宋从里面探出头, “你们来啦。”
温珩, “……”
真是好勇猛一姑娘。
没等两人开口,宁宋已经把情况介绍了个遍。
她抬起扎满银针的手臂, “祝姐姐懂施针之术,帮我扎了几个穴位后,困意就减弱了许多。”
她又一让身,指着后面原地打坐入定的人。
“她困得比我更厉害些,刚才把自己扎成了刺猬,说是先缓一缓,等状态恢复些,去给你们也扎一扎。”
温珩默一下了, “多谢刺姑娘好意。”
“不过等她醒了还是转告她,先不必管我们,给隔壁那两人扎一扎就行。”
宁宋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旁边主屋的门一声响动。
温珩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郁明烛已经迅速将眼前大开的窗户,连同宁宋的脑袋一起按了回去。
又一把揽着他,掠进了屋墙和院墙之间的夹缝。
院子里响起脚步声,是陈寡妇拿着一双新鞋,坐在了那张小板凳上,又开始穿针引线,循环往复。
夹缝才不到两尺宽,两人几乎是面对面挤在一起,连转身都做不到。
温珩极力想把注意力放在外面的情况上,但夜色之中过于安静,身前之人又颀长玉立,这么挨着挤在一起,一抬手就能把他圈进怀里似的。
这距离也太……
……
算了,零距离抱都抱过了。
眼下着实不算什么。
温珩又一次说服自己,理直了气也壮了,干脆好整以暇地仰起头,用这个恐怕再无旁人见过的新奇角度,细细打量起声名赫赫的明烛仙君。
五官精致深邃,下颌线条锐利,如温玉般的喉结脖颈流畅地延至领口内。
是任凭何人见过一面,都绝不会忘记的一张脸。
往风雅些说,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往通俗里说,肤白貌美大长腿,人间尤物真绝色。
……啧。
温珩内心叹了口气。
这么好看一个人,真是可惜了。
要是郁明烛不虚,没准魔后姬妾加起来比萧长清还多,孩子能生八百个。
想想那画面都……
咳咳咳,还是少想为妙。
郁明烛一垂眸,瞧见近在咫尺的人紧紧抿着唇,眼里激动和惋惜混杂,耳尖也激动得红成一片,甚至还有隐隐向眼尾,脖颈蔓延的趋势。
郁明烛:……
他眯了眯眸子,抬手捏住眼前通红乱晃的耳尖。
“在想什么?”
温珩下意识, “在想你不——”行。
紧急刹车。
郁明烛: “?”
温珩: “……”
郁明烛, “不什么?”
温珩, “不……不守信诺,明明说好了要给我吃剩下的山楂雪球的。”
郁明烛垂着眼帘,注视着义正言辞的小徒弟。
但他这小徒弟显然脸皮厚得很,理直气壮地看了回来, “师尊,饿饿。”
即使耳朵上的红已经连成了一片。
郁明烛面色一淡。
行吧。
就这么一个徒弟,能吃是福。
他道: “忍一忍,纸袋声音太大,过会儿都给你吃。”
说完,放下手的时候,又顺势捏了捏圆润通红的耳垂。
谁知这么一捏就捏出了问题。
温珩耳尖不怕痒,耳垂却怕得厉害,他被捏得浑身一颤,险些失声。
想往后退,但背后也是墙,慌不择路之下,只好往旁边迈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