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或者说紧紧抱着他的这位,是他名义上如师如父的明烛仙君,是日后血债累累的明烛魔尊吗?
温珩很希望不是,因为这不太合理,更不太合礼。
但不可能不是,银白飒沓的素衣,浓密如绸的墨发,还有近在咫尺,如擂鼓般的心跳,世间再无其二。
甚至因为抱在一起,两人领口处的衣裳都被扯开了些,凌乱地叠在一起,看上去真是……
礼崩乐坏,无法无天。
温珩觑了一眼郁明烛,咬牙闭了闭眼睛。
冷静。
这很正常。
抱一下而已。
这简直是师徒间最正常,最坦荡,最光明磊落不过的事了。
虽然说抱得紧了些,久了些。
那便当作第二正常,第二坦荡,第二光明磊落的事好了。
对吧?
对。
何况他们都是男子。
兄弟抱一下,说说你心里话。这是关系好的证明,是相互信任的表现。
对吧?
肯定对。
一点毛病都没有。
温珩就这么说服了自己。
他强行按捺下心绪,推了推郁明烛,小声提醒, “师尊,外面的鬼走了。”
郁明烛闷闷嗯了一声,静了片刻,松了开手。
这会困意减弱,两人的头脑都分外清明,于是就显得方才一幕也分外荒唐。
两个人都揣着点难以言说的心虚和慌乱,也就都没敢多看对方一眼,很难得的各自挪开视线,手足无措。
良久。
“出去看看?”
“嗯。”
……
三间屋舍并不挨着,温珩和郁明烛所在是最靠近院墙和大门的一间,再往里是萧长清和元明,然后是陈寡妇的主屋,再后是厨房,正对面是宁宋和祝清安。
于是两人绕着院子,按顺序,先到了萧长清与元明的屋子。
郁明烛屈指敲了敲窗柩。
“笃笃。”
窗子里面的人没有立刻开窗,而是反敲了两声,显然也是谨慎地试探着。
紧接着传来一声压低的, “是谁?”
温珩下意识, “在敲打我窗~?”
屋里默了几息,带着几分无需多言的然,把窗子推开一条缝。
黑暗中,萧长清眼睛里熬出一圈红血丝,但尚且保持着清醒。
温珩问, “元明呢?”
萧长清的脸色沉凝几分,侧了侧身,让他们能看清楚屋子里面的景象。
刚才说要罩着萧长清的人,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或许是因为已经第二次进鬼村,还曾吃过这里的饭食,格外难以自控,一进来就昏睡过去了,根本叫不醒。”
千防万防,还是出事了。
“但若一直这样睡下去,只怕很快就会被这里的鬼气淤塞经脉。”
萧长清思忖片刻, “我现在这个状态也不好,贸然在鬼村里行动,恐怕比待在屋里还危险。”
“我就留在这里看守他,若一会儿他醒了,我再与他去找你们汇合。”
温珩点头。
眼下看来,也只能这样。
郁明烛抬手捏出一只火红的长尾灵蝶,用灵力驱使着递进窗内。
“若有变故,可用灵蝶传信。”
萧长清点头, “仙君放心。”
窗子掩上后,院内复又陷入一片安静。
郁明烛和温珩轻手轻脚地绕过主屋和厨房,到了祝清安与宁宋房门前。
“笃笃。”
跟上一扇窗户的小心谨慎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