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时候,过江的时候,正是阴冷的晚上,自那以后,伤后便偶尔微微泛疼,本来就没有完全痊愈,又是长途奔波,又是受了风寒的,到了洛阳,藏彦给他请了郎中换了药后,郎中嘱咐他要好好休息,别再操劳。
他口上应下,但还是因为太想见到祝蘅枝了,还是没有听郎中的话。
如今这样下来,本来上好药的伤口,此时也崩裂了开来。
还好藏彦及时出现,将他送回了官驿,又请了郎中来好好看过。
匆匆一别后,祝蘅枝再次见到秦阙,是在五日后的黄昏。
谈辛的使命虽然是保护秦阙的安全,但基本不怎么出现在明面上,祝蘅枝在看到谈辛以及他手中那个匣子的时候,总感觉秦阙今日来找她,绝不是像三日前那样只是为了和她在街头漫步。
她没有先出声,只是将目光从谈辛手中的那个匣子上挪到了秦阙身上,想听他说明来意。
秦阙给谈辛使了个眼色,让他将匣子打开,放在祝蘅枝面前。
映入眼帘的是红色的冠服,她没有认错,这是她当时封后大典时穿过的皇后冕服。
“你不是说不逼我的吗?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就因为我私下去见了远苍吗?”祝蘅枝没有碰冕服,这般问秦阙。
她知道自己的行踪从来瞒不住秦阙,只以为秦阙是在怪她昨日去官驿见了乌远苍。
那天晚上,乌远苍把她送回祝宅后,便再也没有来找过她,这并不是他的作风。
但秦阙此时要和他联手,应该不会对他下手,她又想起谈辛那天晚上突然来找秦阙,说是有急事,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是不是朝中有人不想打仗,毕竟南越王来大燕的消息并不是秘密,有人对乌远苍动手了?
她实在放心不下,只能先让时春找人盯着官驿周围。
而后得到的消息,是看到过藏彦送郎中出来。
她顿时就慌了神,立刻去了官驿。
官驿不必寻常的客栈,并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因为乌远苍这段时间在里面的缘故,里面把守得又很严。
若要见谁,官差必然要进去通报的,但那天她对乌远苍把话又说到了那个地步,她担心乌远苍不想见她,于是只好找了陈听澜,希望能借他的手,让自己进去官驿一趟。
陈听澜对这个妹妹自然是有求必应。
守门的官差见了当朝内阁首辅,知道自己得罪不起,于是便让祝蘅枝进去了。
可等她到了乌远苍门前,想抬手敲门时,又犹豫了。
直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吧。”
她才推开了门。
但她没想到眼前会是这般景象。
乌远苍赤|裸着上身,头发扎成马尾垂在一侧,口中还咬着药瓶的瓶塞。
祝蘅枝脸上一阵烧红,匆匆背过身去,想要推门离开。
她实在不知道乌远苍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不死心吗?
但当她听到乌远苍那句短促的:“别走,皎皎。”
她想要推开门的手还是顿住了。
“那个,你、你先把衣服穿好。”祝蘅枝语气有些仓促和慌乱。
其实不应该,她并非初经人事的小姑娘,但她和乌远苍之间一直都未曾越界,面对这样的乌远苍,她实在有些手足无措。
“抱歉,吓到你了,我以为,是藏彦,才直接让你进来的。”
祝蘅枝稳了稳心神,但的确也有自己的不是。
因为未曾通报过乌远苍,他大抵也没有想过她会来。
等祝蘅枝再次转过身来的时候,乌远苍已经草草将亵衣穿上了,手指还停留在系带上。
她眸光一偏,便看到了乌远苍手边的那个白色的药瓶,又想起自己刚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