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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一点生气也无。

隔着一堵墙,少女坐在凳子上望着天边的月亮,轻声哼着歌,腿像个小孩一般不住地摇晃着。

盛烟想,这是她重生以来度过的最开心的一天。

她双手合十,向着月亮许愿,希望日后的每一日都像今日这样。

另一边,青年无力地躺在血泊中,身上的雪衣被染红了大半。月光照不进来早就封死的窗子,谢时侧头望向隔着一堵墙的月亮。

他似乎能看见她的轮廓,柔和的,淡淡的,同上一世他在雨中见到的完全不相同。他修长白皙的指尖染着血,闭上眼的那一刻,一口血又从身体里涌了出来。

他没有做什么,只是闭着眼。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在想,烟烟,当时是不是很疼

林穗拿着匕首破开窗时已是破晓,她一身素白的衣裳沾了些赶路的疲惫,无声驻足在那扇刚被她破开的窗前,看着倒在血泊里的谢时。

她从窗户翻进去,走到了谢时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时。随后她弯下腰,随后坐下来,毫不在意地坐在那片血泊之中。

她从荷包中拿出药丸,刚想抬起谢时的头,就看见谢时睁开了眼。

那双眼被污血染着,却还是清冷异常,他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靠坐在书柜上。林穗将药递给他,他摇头,意思是不用。

林穗没有说话,望向四周:“前世我便同你说过,旁人命运的改变皆是因果,你一下子动一场改变百人命运的火灾是不要命了吗?”

谢时,或者说谢云疏没有说话。

他只是淡淡地望着不远处那堵墙。

*

隔壁。

盛烟一直等到了天破晓才睡去,她今天心情很好,一直轻声哼着歌,也就没有注意到隔壁窸窣的动静。

香炉里面罕见地没有点上安神香,只稍稍萦绕着些曾经的气味。

盛烟闭上眼,睡觉的时候脸上都还有笑意。

真好,命运从这一天开始改变。

她要当江南最自由的鸢。

至于什么谢时,什么谢云疏,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她这一世,只要爹爹和哥哥好好的,就好了。

京城那趟浑水,谁爱蹚谁蹚,反正她盛烟不蹚。

*

隔日,盛烟起床时,院子外传开了敲门声。

她以为是槐花和玉苏回来了,打开门,却是许久未见的谢时。

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像是久病初愈,盛烟迟疑了一瞬没有直接关上门,谢时还在江南且来见了她,那是不是说明,命运已然改变。

她心中欢喜,面上却没有任何流露喜色。

至于谢时的异样,她更不会开口询问。

她从重生那一刻就做出了选择,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应该按照自己当初的选择走下去。即便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这一世什么都还没做尚无辜的谢时,她也要远而远之。

清瘦苍白的少年站在清晨的光中,望着她的眼睛,轻声说:“烟烟,生辰快乐。”随后他浅声道:“对不起,烟烟,我骗了你,从前没有同你坦白过我的身份。”

在盛烟怔愣的眸光中,少年温柔道:“最近长安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家中的人唤我回去,所以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闻言,盛烟一句话说不出来,指尖都在颤抖,如若谢鹤生死了,她却在不应该见到谢时的时间点见到了谢时,如若谢鹤生没有死,那为什么谢时还要回长安

她无声望向不远处的少年。

谢时安静地站在门外,没有向里面踏一步,他轻声重复了一遍:“烟烟,生辰快乐。”

二十六

谢时转身的那一刹那, 盛烟上去抓住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