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为当年是你在太子府发现我的啊,那个让你官位久久不能再进一步的治水的徐州的案子,让你在太子府遇见我想攀爬殿下于是将我认回府的案子,你觉得是谁给的?”
林上商惊惶地挥着手,林穗静静地看着他挣扎的模样,看着看着,就看倦了,毕竟她前世已经看了一次。
少女眸垂着,脸上湿淋淋地混着茶和血:“下去吧,我娘在下面等你好多年了。”
这句话落声,林穗身后涌上来一众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个棍子。林穗转身,身后传来无数棍棒落在肉和骨头上的声音和撕裂的惨叫声。
林穗眼眸半垂,疼吗,那个被你勾搭又被你抛弃的富家小姐当年也是这么死的。
虽然那也不是个好人。
*
江南。
近半月盛烟都在屋子中抄写佛经,时间越临近,她就越紧张。
一是要改变槐花和玉苏的命运,二是要改变谢鹤生的命运。
她给巡抚府递了拜帖,巡抚夫人带着她逛了府邸,逛到一处时,她眼眸凝了凝。回去之后,她将巡抚府的地形画了下来,交给了“流光”,指着其中的几处说这里去处理一下。
她不知道,一刻钟后,那一张标注了的地形图就到了谢时手上。
除了解决巡抚府,盛烟以防万一,在那一日将槐花和玉苏支了出去。原本她平日提要求槐花和玉苏便不会拒绝,更不用论隔日就是她生辰,她要的是生辰礼了。
她同槐花和玉苏说,她想要他们两个去为他求远山寺的素点心,要她生辰那一日当日放的,于是槐花和玉苏只能前一夜就上了山,好等隔日一早排队。
如今以来,槐花和玉苏她就已经安排好了,为了再以防万一,她还将“流光”派去了槐花和玉苏身边,让“流光”一定盯着他们上山,绝不让他们在明日之前下山。
做完这些,槐花和玉苏她就算已经安排好了。
时间也到了她及笄的前一夜。
自从上次在湖边同谢时见过之后,虽然住的地方只隔着一堵墙,但他们两个再也没有见过了。
盛烟其实觉得这才正常。
之前那个强硬地喂她喝药,强吻她的谢时才不正常。
她们之间最后以后就都这样。
她日日许愿长安那封信送到了谢鹤生手中,许愿两日前谢鹤生没有因为刺杀死在寝宫之中,只要如此,按照她如何和谢时的关系,按照哥哥同谢鹤生的关系,父兄的命运就能改变大半了。
长安的消息传来江南需要些时日。
她有一个更快的办法,她只要看明日谢时还在不在长安就够了。
盛烟望着天边的月亮,算着火燃起的时间,过了火没有燃起来的那一瞬间,她开心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她改变了命运!
槐花的,玉苏的,好多好多好多人的!
那既然她可以改变这些日的命运,那是不是说明,爹爹和哥哥的命运也可以被改变。盛烟泣不成声,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喜悦。
她的心像一个小小的纸鸢,飞啊飞,飞到了天上。
*
隔壁。
书房中,谢时浑身失去力气,直直从椅子上滚落下来。
颀长的身躯倒在地毯上,青年开始止不住地吐血,一口接一口。月色想从窗户、从门照进来,却照不进来一分。
微弱的烛火映着青年苍白得过分的脸,血渍从唇角开始,蔓延了半张脸。谢时稍稍有了些力气时,从地上爬起来,但还未完全起身就直接跪坐在地上,手撑着地,口中又开始不断地淌血。
他闭着眼,被烛火映出的眼睫的阴影细长地扫在脸上的血污上,看着腐|烂又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