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望过来的眼神。
清润的,温和的,少了对旁人的淡漠和疏离。
见她脸上泪痕,他眉心一蹙,起身向她走来轻声问到:“怎么了?”
盛烟一把扑入他的怀中,谢云疏的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眼角,冰凉的触感在夏日的炎热中格外明显。
她将他抱紧。
她将他抱得很紧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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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疏的手从她还沾着泪的眼尾落在她的头上,他望着怀中的人,声音轻柔温和:“烟烟,怎么了?”
盛烟轻声道:“谢云疏,今年生辰你答应过我一个愿望,还算数吗?”
谢云疏点头:“自然是算的。”
盛烟松开了一些抱住他的力道,抬起眸望向他,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是坚定地说了出来:“我想让哥哥留在长安,我不要他去北边的战场,你再去朝堂上寻一个合适的人,让哥哥陪着我。”
谢云疏似乎也不太惊讶,将她抱在了椅子上之后,蹲下身,拿着帕子为她擦干净眼泪。盛烟抓着他的衣袖,眼眸之中不自觉带了一分祈求。
在她期待的眸光之下,青年无奈地摇了摇头:“烟烟,不能胡闹。”
盛烟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扯着他的袖子,两个人顿时贴近了些,她眼中的泪顺着脸向下滑:“谢云疏,帮帮我”
她哭着解释想说自己不是胡闹:“哥哥只是一个文臣不懂打仗的,他身体也不好,一到冬天每天都要喝药,北处天气恶劣,哥哥要是过去了身体受不住的。”
她身前的青年没有说话。
盛烟伸手搂住他,哭着说:“谢时,你帮帮我”
谢云疏的身体怔住,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他抬手抚住了少女的头。
良久之后,他轻声说:“烟烟,圣旨已经下了。”
盛烟搂着他的手一下子就松了,她望着他,手缓慢地垂下去,眸中的泪顿时滴落下来,滚入衣裙。半晌之后,她捏紧手,用力将谢云疏推开,转身就走。
谢云疏站在原地良久,对着角落轻声吩咐:“这几日不要再让太子妃出门。”
*
盛烟被囚禁了起来。
她出府的马车被侍卫拦下来时,一切变得陌生。
侍卫低着头:“太子殿下吩咐,娘娘这几日不舒服,应该呆在府中好好养身体。”
她挥开侍卫就要走,再次被侍卫拦下,一众人在她身后跪下来:“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小的。”
盛烟想再次挥开的手凝在空中,她望着乌泱泱跪下的人,明白她今天是出不去了。
她被护卫“送”回了院子。
彩云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她:“小姐”
盛烟抬了抬眸,望向四周的一切,她从盛府带来的丫鬟除了彩云都被撤掉了,门口多了两个不认识的侍卫,暗中应该还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人。
她唤流光。
许久之后,周围寂静一片。
月光映出少女纤细的影,灯火葳蕤间,世间安静地只剩下蝉鸣。
有些东西彻底碎了。
那一夜盛烟没有睡,隔日清晨,有陌生的婢女穿过重重的侍卫,为她送来早膳。她没有说话,看着人离开,彩云在一旁跪着哭,一声一声唤着她。
外面烈阳不过两个时辰就爬了上去,盛烟却手脚冰冷,她望着桌上同样冷掉的粥,垂眸。
中午依旧是送早膳的那个婢女,看见桌上不曾动过的粥时,摆好午膳后,安静地将全然冷掉的早膳撤走了。
晚上时还是那个婢女,婢女端着晚膳,看着一动未动的午膳,婢女摆放晚膳的手迟疑了一瞬。
夜间,谢云疏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