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检查。”她要回盛府去寻一方新的字帖,才不要用谢云疏当初教她的那些再去教彩云。
出府的路上,就遇见了不想见的人——谢云疏。
盛烟转身就要走,被青年从身后抱住:“不要生气了。”
盛烟才想推开人,手中忽然摸到了黏腻的触感,她一怔,若无若无的血腥味回荡在她鼻尖。
她转身,眉心发蹙:“谢云疏,你受伤了?”
谢云疏将衣袖垂下,掩住伤口,温声道:“施粥时流民暴动,不小心受了些伤。”一旁的侍卫跳了跳眉心,嗯真要说的话,殿下这话倒也不算说谎。
盛烟一把抓住他的手,小心掀开衣袖,青年本来生的白,血红模糊的一片就格外明显,血顺着手臂滑到指尖滴落,盛烟的心随着滴落的血珠颤动了一下。
她还看见,青年的手臂上,新伤口旁还蜿蜒着些陈旧的伤疤
在江南的时候没有的。
盛烟手颤了一下,心中酸涩起来:“快去包扎。”
谢云疏将衣袖放了下去:“嗯,不严重,别担心。”
手指尖还有血痕,黏腻的触感未消失,盛烟说不出什么最硬的话,轻声道:“哪里不严重了,去包扎,我陪你一起去。”
“不同我生气了吗?”青年的声音温和。
盛烟几乎是瞬间就生气了,怒目望向他:“谢云疏!”哪里有他这样的人,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要指出来。
“又生气了呀。”青年笑着道,他用干净的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我自己去吧,你不是要出府,我就不耽误你的事情了。”
盛烟一股气上不去下不去,让她出去倒是放开她的手啊,她望向谢云疏,轻声哼道:“你再这样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谢云疏松开手,用干净的那一只手同她十指相扣。
盛烟心中轻叹了一声,回握了过去,望向一侧的青年:“到底怎么伤的?”
“刺客伪装成流民的模样,一时不察,就被划伤了手臂,包扎一下就好了。”谢云疏重新解释了一番。
盛烟眸光中满是担忧,一句“那手臂上之前的伤疤怎么来的”怎么都问不出口。那般重的伤痕,得多重的伤,他从不曾同她言过一分。
他们之间明明只隔着两年,却好像隔了无数爬不过的山。
*
那日之后,两个人就和好了。
起码明面上盛烟没有再计较了。
她将他送去太医那,学着太医包扎的手法,拿着他尚好的手臂练习了两通,后来他的换药和包扎都是她做的。
一日,夜间的烛火亮了些,盛烟下意识顺着谢云疏手臂上的伤疤看,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睛,她晕着泪意,手指划过青年胸膛上那些蜿蜒的伤疤,哭着说:“怎么会这么多伤?”
青年的身体如白玉,一道道伤疤好似裂痕,在明亮的环境中格外地明显。
谢云疏将她搂到怀中,轻声道:“烟烟,别看,很丑。”
盛烟的泪漫过那些伤痕,两人无声的沉默之间,明亮的烛火慢慢熄灭。
“不丑的。”
*
六月的一日,盛烟看见老管家,又想起了槐花和玉苏。
用晚膳时,她问谢云疏:“槐花和玉苏现在在何处?”
谢云疏手顿了一下:“在江南。”
盛烟眨了眨眼:“江南吗,可那两年他们并没有来寻我,算一算时间,槐花同我一样大,玉苏比槐花还大一岁,他们是不是也成婚了。”
谢云疏将剥好的螃蟹递到她身前:“可能吧。”
盛烟笑着说:“那我们明年开春去江南的时候,去看看他们吧,就是不知道他们现在住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