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害羞啊!

张行简要背她!

她像情窦初开的小女儿一样,跳到他背上,由他将她背起。

这种感觉,对他二人都挺稀奇的。

沈青梧伏在他身上,蹭到他有些汗意的脖颈,她专注地看他的侧脸。

巷子这般长。

沈青梧突兀说:“张月鹿,我觉得……你对我,特别好。”

张行简:“我就是这么好的人嘛。”

沈青梧:“你不是。”

张行简:“……”

沈青梧:“你好像在试图抓住我什么,好像在害怕什么……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所以我直接问了,你怕什么啊?”

张行简沉默片刻。

他笑一笑:“其实没什么,是我的疑心病发作。你知道,我总是这样的,没什么,我自己会调节好的。我影响到你了?”

贴着他的热乎乎的脑袋摇了摇,气息拂在他颈上,又热又痒。

沈青梧说:“我不在乎你想什么,等你想清楚了,告诉我就好。我想知道你的心里话。”

她承认:“我希望你高兴一些。”

张行简柔声:“我很高兴啊。”

沈青梧说:“那就再高兴一些。”

张行简心想:这么直白啊。

他莞尔。

沈青梧又道:“而且,我打定主意,我有了一个坏主意。”

张行简:“针对我吗?”

她抱着他脖颈,言简意赅地“嗯”一声。

张行简便脸红了。

他心想她该不会又想对他这样又那样……哎。

张行简小声:“是什么坏主意?”

沈青梧道:“不告诉你。”

张行简:“……所以你就是提前通知我一声?”

沈青梧:“嗯。”

真是有性格的娘子。

张行简被她逗笑,开玩笑:“那我只好防着你了。”

沈青梧大度:“你防吧。防不过的话,你就是我的。”

这夜过后,张行简变得更忙了,和沈青梧见面机会都少。

他自己说,那夜是个礼物的前戏。但是沈青梧迟迟不见他的后续,便将那当做礼物的所有,并且她很喜欢今年的生辰礼物。

张行简忙得脚不沾地,她也不在乎。

她去见女帝。

崇德殿中,她和女帝说了自己出京的要求:“我可以帮你去执行任务,但是我要带张月鹿一起走。作为补偿,你可以压更多的活给我。我就是要带他一起出门。”

李令歌从堆山卷轴中抬头,静默看着沈青梧。

李令歌眼角有了皱纹,登帝后她面相变了很多,变得更加肃冷,更加封闭自己。

皇帝是孤家寡人,李令歌封闭了自己的所有情绪,她少有的失神,会是面对沈青梧的时候――

朝堂上留着这么一位女将军,让李令歌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寂寞。

她信任沈青梧,确实远超乎那些总想着法子将她从帝位上赶下的所有人。

周围尽是敌人,只有沈青梧如剑一般。沈青梧是她的武器,是她震慑张行简的武器,也是她用来自保的武器。

她有时候,很羡慕沈青梧。

沈青梧得到了张容当老师,还得到了张行简当相公。

而李令歌每日处理政务之余,要面对大臣们逼婚,面对大臣们对皇嗣的打探,面对蠢蠢欲动的皇族人士。

如今,沈青梧还说,要将张行简带走。

正如……

李令歌沉静地看着沈青梧。

李令歌说:“当朝宰相,无故岂能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