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推测?”方博文问道。
“假余桃所说是真的,她用烛台砸伤了段脩以后,趁此时逃出房间,那么段脩脑部受到重创以后一定会流血不止。”
“你到底想说什么?”方博文已经带了点怒意。
“一个受了重伤、流血不止的人,能做什么?”姜时愿淡淡掀起眼皮,“难道不是寻人救他,帮他包扎伤口吗?这阁中但凡和医术沾点边的,除了我和你们兄弟二人就在没有别人了。”
方博文刚想开口,姜时愿又提前松了一口气称都是猜测罢了,但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她始终绕着自己和方博学徐徐信步。
他仿佛被无数只眼睛裹挟在其中,在那些注视下,连自己鬓角滑落的汗都在被无限放大。
他能嗅到姜时愿身上遥遥传来的兰花香,那香气甘甜醇厚,不妙的是,这香味愈来愈近,已经萦绕着鼻侧,这无言的压迫感愈来愈近。
直至他的耳边传来一声,轻如鬼魅的声音:
“这次段脩的尸身也是你们兄弟二人首个验尸的,但为什么上交的验状上少了至关重要的一项,以你们的能力,不应该会忽视那至关重要的线索?”
方博学故作镇静:“哪项?”
“段脩生前曾被人下过迷药,你可知道?”姜时愿冷冷道,琥珀色的眸子仔细审视着方氏兄弟的一举一动。
方博学明显开始慌了,手指一下一下地扣着自己的腕带,嘴上不断地再说:“没有啊...,我不知道....”
此时,其兄方博文倒还算得上平静,踹了方博学一脚,方博学便瞬间不敢再抖了。随后,方博文嗤笑了一声:“一次验尸的疏忽罢了,怎么,姑娘想以一次疏忽,就胡乱猜疑我们兄弟二人?”
“猜疑也是要讲证据的。”他话说得缓慢,露出冰冷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呢?”姜时愿明显带了几分胜券在握的笑意,从袖口中掏出一瓶白玉小瓷,装模做样地举到方博文的眼前,“这东西你可认识么?”
她往掌心中倒出一些白粉,指腹沾了一点置于鼻下,笃定道:“就是迷药没错,可令食用者昏迷不醒。但又不像鬼市中常见售卖的,这里的药材少了几味,倒像是懂些药理的人自己捣鼓的,这成分主要是取曼陀罗花和蓖麻子风干后,再研杵压碎成粉末。”
“罪证在此,方公子还要继续嘴硬吗?”
方博文随之一怔,带着些许差异,沉默片刻。
他记得他今早就要求方博学往那口井里倒了干净,怎么可能还在姜时愿的手中呢?
思及此,他阴恻恻地扬起眉头,说道:“姑娘想拿一个假的来炸我是吗?可惜了,这瓶迷药不是我的,姑娘也绝对不可能是从我的房间搜到的。”
“自然不是,不如说,这瓶是你的阿弟方博学亲自交给我。”姜时愿笑意很道。
“你胡说!你用假药炸我不成,又想要用阿弟来骗我?”
方博文怒不可遏,扬起拳头,挥向姜时愿,这结结实实的拳头却被阿弟轻松一掌接下,不仅如此,眼前的阿弟仿佛如变了一个人一样,笑意愈发扩大,转着腕,连带着自己的拳头及肌肉一起扭转。
“方博学,你干什么!为什么要保护她!”
方博文疼得咧嘴,胡乱用右手再挥一拳,又被阿弟弯腰一闪,旋即抬手一绕,将他两手束在背后,死死压制住。
他只能被迫弯着身子,回拧着脖子,看见擒着自己的阿弟带着爽朗的笑意,朝着姜时愿迫不及待地邀功:“小姐,厉不厉害?我帮你了这么大的忙,小姐是不是该想着怎么怎么回报我?比如.....”他点了点自己的唇角,笑意愈发深。
话音甫落,方博文大怒道:“这么说,那瓶迷药真的是你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