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渊从行囊里摸索着衣服,忽然,他的手一顿,将整个包裹打开来仔细一看,果不其然里面仅有的几壶酒全都不翼而飞了。
不用猜,他便知道这酒是越风清拿走了。
愣了一瞬后,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说以这个世界的小越的性子,怎么能忍住在有戒律的前提下,不对纵酒的他进行一番说教,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想来,昨天夜里欺负得有些狠了。
作为新入学的学生,沈临渊今日要做的就是入学考核。
鉴于沈长岳的“名声”,出题者十分贴心,只给了一些基础的题。可饶是如此,收到沈长岳的试卷时,越风清也不禁两眼一发黑。
试卷上的字迹龙飞凤舞,煞是好看,然而内容却是
不会。
不懂。
不想写。
越风清的太阳穴突突的疼,他深呼了一口气,将试卷翻到最后一面,只见上面写了一句话。
“师兄今夜有空吗我想听你说说卫灵公和汉哀帝的故事。”
丁班的夫子最近家中有事,而外公为了再打磨打磨他,便让他暂时任了这丁班的教习先生一职。
端和县主的信还放在案桌上,他刚刚翻阅完,里面情真意切地写着沈长岳是个不省心的孩子,希望夫子多多担待些,他们也不求旁的,只求他识得四书五经,有些长进便可。
越风清顿了一瞬,抬起手将沈临渊的试卷撕了干净。
卫灵公,汉哀帝,那是谁
一个分桃,一个断袖
沈长岳是谁
一个无赖
桃花美酒(四)
丁班排在末尾, 里边的学子不是些像沈长岳封琪这类不学无术的皇孙贵族, 便是那些自小没有优质资源,因此成绩排在末等的寒门子弟。
寒门与权贵, 向来是最水火不容的两个阶级,如今却被分配到了一处,汹涌的暗流也许早已涌动在看似平和的表面之下。
沈长岳的座位在最后, 旁边就是正在打瞌睡的封琪, 因此很清楚地就将整个班级内的情况看在了眼里。
如同封琪一般的权贵们皆是百无聊赖地打起了哈欠, 而像乔安这一些寒门子弟,则是认真地聆听着,有时还挥起笔,在书卷上落下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