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闻声便有种大功告成的满足,嗯,到位了。
如今过去几年,年岁长了,身体上自然而然的生理反应也还是没变,一害羞耳朵就热。
一切如旧。
魏闻声想到这里,举着勺子的手忽然一松,勺子跌落进粥里,砸出几滴滚烫的粥水溅在他手背上,在粘稠浓厚的液体里缓缓下沉。
他脸上也有什么湿热的东西滑落下来,来不起抢救勺子,急忙背过身去,用袖口在脸上乱抹,怕眼泪掉进汤锅。
一切如旧——一切怎能如旧。
再回不到从前了。
魏闻声撑着洗碗池好一会儿,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卡着,不上不下,如鲠在喉,被他连着棱角囫囵吞下,落进胃里硬生生的摩擦着。
才发现手背上被烫红了一块,放在冷水下冲,粥被冲掉,温度下降,但红色没有褪去,表面的皮肤发紧。
感觉要起水泡。
疼痛让他回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做,找筷子把锅里的勺子捞出来洗干净,盛了粥端到餐桌上。
白许言真的坐在桌边乖乖等他,像是麻药劲儿过去了,用手轻轻摩擦着额头上的纱布。
魏闻声说声“别摸”,白许言把头偏过来,他又担心自己刚刚语气是不是太重,半看玩笑:“留下疤还得梳刘海挡着。”
白许言却只是盯着他的脸看:“你怎么了?”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魏闻声顺势往自己脸上一摸,半边脸还肿着:“智齿发炎了。”
但白许言还在审视他的脸,目光里带着质疑,显然没接受他的答案。
他再摸,就摸到一点湿润,是方才没有擦干净的泪痕。
他一愣,带着点撒娇的语气把手递到白许言面前:“你别看我,做饭被烫,丢人。”
两三个水泡亮晶晶的肿着,好不可怜。
魏闻声又把粥往白许言面前推推:“你要吃完,不然我亏大了。”
白米粒染着棕色,间或缀着点鲜绿的葱花,猪肝处理地很干净,没有腥气,全是鲜香。
有魏闻声烫出水泡的前车之鉴,白许言舀了一勺很仔细地吹过,才小心翼翼送进嘴里。
应该放了很多白胡椒粉,这碗粥有点辣,却不是那种有刺激性的辣。咽下去一口,整个身体从内而外透出很多暖意。
魏闻声看着他眯起的眼睛,笑得有点得意:“好吃吧。”
白许言点头,说谢谢。
“谢就不用了,你多吃点。”他自己也尝了一口,实在有些佩服自己:“哪天我如果失业了,还可以买私房菜养你。”
他今天嘴越发贫,贫到人设都有些绷不住要OOC,白许言默默喝粥,心里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