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同他们一般有奇遇,才急需阿闻同他一起出谋划策。
——可若是,阿闻被位高权重的强迫了呢?-
薛闻越想越不对。
司膳局刚送上来的酥山冰冰凉凉,质地如同被冰镇过的牛奶汁子一样,质地却更加细腻。
上头点缀晶莹剔透的葡萄再兑上桂花蜜将口感更加丰富,点缀其中的桂花如同金碧流动,她拿着银匙尝了一口。
太甜。
甜得发齁,再加上冰,让她牙齿都有些受不住?
拧起眉。
而后放置在托盘内,她侧头回看一眼今日直接抱病后没有上朝更没有出过殿门的秦昭明心里越想越不对。
昨日她感觉到秦昭明态度不对后便怒气上涌,于是发现他遮遮掩掩不愿意被她发现的受伤真相。
这本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甚至他们解开了隔阂,也让她面对了自己内心:她不能欺骗自己,她是喜欢眼前这个人的。
但等她理智起来,开始回想昨日才发现其中不对之处:便是大户人家稍稍得器重的侍者,便不会喜形于色。
便说那个服侍她的官员,举手投足之间行云流水,绝对不会有那样明显的神态变化,还让她抓个正着。
再说昨夜给她执灯的宫女足足有六个!
六个!
这什么概念。
她爹,不,薛侯这么大年纪的人在府邸里行走的时候才只有一个侍者执灯。
富贵人家绝对不会有隐患,出行的路上石雕石灯数不胜数,还有檐下的灯笼。
若说东宫奢靡,那倒也就罢了,太子殿下就不是一个需要执灯的人。
早就准备好的理由,甚至因为她厌恶黑暗所以准备好的光亮,引她上钩的伤势
若非她冷静下来开始回想,必定想不到会有人为了跟她说几句话,而将自己弄伤。
“阿闻,你在想些什么?”
秦昭明扬眉笑着,恰到好处地露出自己的虎牙,整个人少年气息十足。
精致的五官笼罩着日光辉煌,上挑的眼眸稍稍勾起,视线越过薛闻看了一眼被她凝视许久的冰酥山,视线冷冽。
而后在抬头看她的时候满目委屈,美目泫然欲泣,捂了捂胸口:“有些疼了,阿闻,我会不会死啊。”
薛闻沉默。
把手中的奏疏放下。
秦昭明伤了右手,但来东宫的折子不见少,甚至因为太子殿下被刺一事许多官员又上了请安奏疏。
太子殿下本就不愿意让任何东西来打扰,遇上这些奏疏更是可怜巴巴,薛闻没法子只能念给他听,而后听着秦昭明三言两语地将这个人分析完毕。
她再模仿着他的字迹来替他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