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奴才都不会误了伺候。”
这一通话可真是大有文章。眼看着孙锦舟又出来了,仪贞不再深问,由他小意引着,迈入殿中。
“陛下,猗兰殿小厨房做了新鲜吃食,我想着这时令容易食欲不振,特意带来请陛下尝尝。”仪贞蹲了蹲礼,说完抬起头来,就见皇帝正直勾勾地瞪着自己。
他怎么…分明是他咬了自个儿,这副神色,倒像是自己对他如何轻薄无礼了似的。仪贞暗想,要不是为着正经事,她才不要到他跟前晃悠。
她这般不间不界的样子,落在皇帝眼里,越发坐实了自己的谋算:瞧,都不需要自己发难,但凡她耳闻到一二谢家的动静,“不计前嫌”就跑他这儿来了。
屋子里确如孙锦舟所说,红木冰箱里大块儿的冰垒得像假山,偶有水珠沁下来,就愈加傲骨嶙峋了。
仪贞偷偷出了会儿神,待得孙秉笔布好膳退出去,一张口便开始弹劾:“孙锦舟这个人,想不到竟是个负恩昧良的,陛下平日里可不要轻信了他!”
皇帝浣过手,又整一整挽起的袖子,确保之前塞进去的帕子不会滑落出来,这才漫然舍她一瞥:“怎么说?”
仪贞气鼓鼓的:“陛下一连好些天劳于国事,起居无时,他不说竭力劝着些就罢,眼看着侍膳太监都候着了,居然也不肯来回禀一句,这是何等居心啊!”
皇帝对她这种义愤填膺并不领情:“宫里不兴劝膳——你应当知道的。”
“这哪是劝膳不劝膳的问题呀!”仪贞跟在他后头,走到膳桌边儿,抬手一比:“譬如我这么着,将各样菜色都摆上来,可绝不多嘴您吃这个、您喝那个,这才叫守规矩,既没有以下犯上、替皇帝老人家做起主来,又没有随意揣摩你的喜好,万一给了奸人可乘之机…”
“你守的规矩,就是在朕的御菜面前手舞足蹈?”
她哪有!就比划了那么一下,被皇帝这样添油加醋。
仪贞不言声儿了,预备等皇帝这股邪火过去了再说。
皇帝亦觉得自己一腔幽怨,不大成体统,默然了一阵,先在正中的圈椅里坐下来:“宦官与犬马无异,劳力即可,何须尽心?”
仪贞嘴唇动了动,到底没开口:这些帝王心术,不在其位,是很难评说的。
她不清楚,皇帝与孙锦舟却都是心知肚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