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拜忏、又是送神、又是布施, 狠狠折腾了一通。
“假的吧?”仪贞质疑道:“我怎么没听家里人说过?”
侃侃而谈的甘棠顿时被噎住了——险些忘了, 面前坐着位真佛子呢。
慧慧只管抿嘴笑:即便真有此事,做了长辈的人又岂会随口对儿女提起?真真不识风月,也不懂那份欲说还休。
不管怎样,大将军回朝,都是一件万众瞩目的大事儿。
“听孙秉笔说, 陛下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茶饭都顾不上, 侍膳太监连吃了几日闭门羹呢!”
仪贞“啊”了一声,仍有点尴尬, 又想,这么热的天气,他烦心事儿一多,自然就没了胃口。可这么听之任之怎么行呢?不得把身子都熬坏了。
且不知道叫他烦心的缘故里,有没有自己这一桩。
不行不行,耳朵又烧起来了。仪贞拧着眉头,不无苦恼地问:“咱们晚间吃什么呢?”
哎呦呦,这位主儿倒是最好伺候的了。小厨房日日挖空心思想着新菜式,就怕主子进得少了,是他们的过失。仪贞不论吃得了几口,总是把这点殷勤看在眼里的,膳后必要夸赞两句。
“有一样新的清风饭,是仿着古法儿做的。将水晶饭、龙睛粉、龙脑粉、牛酪浆调在一起,金提缸装着湃在冰中,凉透了再取出来呈上。大师傅怕娘娘吃不惯,另做了一样鸡丝冷淘。别的便是五生盘、醉虾、蓑衣黄瓜、清炒茭白。”
仪贞咂摸了下:“清风饭听着不错,毕竟是个新鲜嘛。”让人就着那金提缸送到含象殿去,余下几样亦拿食盒装了,连着新制的缠丝玛瑙碗一道:“我给陛下献孝心去啦!”
侍膳太监果不其然又在含象殿外头干耗着,见了仪贞,就跟见了天爷菩萨一般,忙不迭要上来行礼问安,谁知被孙锦舟这狗东西抢了先,颠颠儿地堆出一脸子笑,不要命地往外撒:“娘娘这一路来辛苦啦!这天儿是怪热的,奴才这就替娘娘通传去,劳您在这边阴凉处略站站,里头冰山堆得高呢,也省得乍然进去,一冷一热的要伤身子。”
仪贞点了点头,待他进了殿里,方又问侍膳太监:“公公来了多会儿了?”
那太监满腹的不忿,只不好在她跟前明着发牢骚,委婉道:“回娘娘,约摸总有一顿饭的时辰了。今儿御膳房额外留了心,您且不必担心菜色搁不住,无论陛下什么时候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