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开衙,陛下突然用印,是为何……故……”
赵宴礼将玉玺和凤玺放在书案上,看到了立君诏书,亦看到了那个醒目的“慕”字。
南宫月情不自禁站了起来,摩挲着毛杆,将脸转向了一旁。
“陛下为何不敢看我?”赵宴礼问,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情绪。
南宫月咬了咬牙,这才看向他,“摄政王来得正好,寡人正要下立君诏……”
却在看到赵宴礼灰白的脸色,和湿蒙蒙的眼睛时,忽然止住了话。
“那臣来得还真是时候,陛下要写谁的名字?是慕凌风,还是慕飞扬?”
南宫月垂眸看向被她划过一道红痕的诏书,咬住了唇。
“陛下似乎写错了字,”赵宴礼上前,握住了南宫月的手,“臣教过陛下,握笔要指实掌虚,执笔在指,运笔在腕,跟着我来。”
赵宴礼右手执起南宫月的手,左手扣住她的腰,将她圈在怀里,然后取朱砂,一点点涂去那个“慕”字,在一旁空白处,一笔一画地描上“赵晏礼”三个字。
南宫月指尖打颤,毛笔滑落,被赵宴礼接住,指腹上染上了些许朱砂,红得似火。
她看着诏书上鲜红的三个字,神摇魂荡。
“还请陛下治罪,”赵宴礼在她耳边哑声道。
南宫月直愣愣回身,再看赵宴礼时,眼前已经模糊一片,看不真切。
赵宴礼抬手,将她咬进齿中的唇角拉了出来,唇上便染上了一点朱砂,红得妖冶。
他眼神幽暗如星河,倏然逼近,将人抵在书案前,俯身吻向朱砂染红的唇。
“请陛下,治臣——”
“以下犯上之罪。”
说完,他再也没了顾忌,含住柔软的唇瓣,描摹着它的轮廓,任凭自己的心意肆意妄为,只想将眼前人融进自己的灵魂里。
南宫月的眼泪终于漫了出来,恍惚中伸手,却不敢抱他。
赵宴礼将她的眼泪一颗颗吮干,紧紧抱住她不放,沙哑着声音道,“你别哭,别哭。”
“你若不愿,若不愿……我……”他颤抖着声线,哽咽着说不下去,埋首在南宫月的颈间,眼泪滑落,滚进了南宫月的衣领里,流淌进了南宫月的心里。
“陛下,可臣不想放手。”他将她拥得更紧。
“陛下想要权,想要兵,想要的臣都可以给,凤君亦是。”
“陛下的凤君只能是臣。”
“若陛下不愿,臣……就治臣以下犯上之罪,诛杀了吧。”
“先帝将玉龙戒交到臣手中时,已经将陛下许给了臣,臣早已将陛下视作臣之妻,若陛下不要了,那便杀了臣吧,臣无怨无悔。”
南宫月的眼泪汹涌而下,她颤颤巍巍将赵宴礼抱住,喃喃道:“你愿做我的凤君吗?放弃权势,只做南宫月的夫君,不做大雍的摄政王,你愿意吗?”
“我愿意,陛下信任我吗?”赵宴礼反问。
南宫月将他推离怀抱,抚着他的脸,抹去他眼角的泪,一字一顿道:“我愿意相信你,你不怕这是我的计谋吗?诱你放权的计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