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月瘫坐在一旁,喘着气,意识渐渐清明起来,殿内燃着蜡烛,哪有山洞,哪有水潭,哪里是偏殿,这分明是她的离宫寝居。
地上哪里有黑影,分明是闭着眼睛的赵宴礼。
“赵宴礼,赵宴礼……”
南宫月晃了晃他,惊慌道。
赵宴礼睁开眼睛,起身将她拥进怀里,“般般,你醒了吗?”
表白
静谧的夜色里, 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香炉里弥漫着丝丝沉香,帷幕重重放下, 帐钩轻轻摆动, 人影绰绰瞧不真切。
汀兰蹑手蹑脚地靠近屏风, 透过帷幔的缝隙,朝内殿张望, 隐隐约约听到娇娇弱弱地抽泣,还有男子低沉着嗓音轻哄声。
人影起起伏伏, 纱帐轻轻晃动,陈旧的大床不时发出嘎吱声,盖过了里面的呢喃。
赵宴礼将南宫月拥进怀里,一下一下抚着后背,“不怕了啊, 那就是个梦,现在梦醒了,一切都过去了。”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南宫月的眼睛,既紧张又忐忑,怕她没有完全清醒,再度进入梦魇,怕她错把他当成她心底的恶魔,再不肯让他亲近。
他想起了南宫月小时候发作起来,看着没事人一样,不吵不闹,安安静静, 像个精致美丽的木头。
都以为她是因为先帝骤然崩逝,心里承受不住打击导致的, 直到一天夜里,她冲出了寝宫,夺过守卫的刀,砍伤了宫人,才惊觉她是病了。
他四处搜罗名医为她诊治,又说她是宫变当夜受了惊吓,给她服用了很多安神的汤药,仍旧不见好转,每到夜里,她总会惊醒哭泣,拿刀杀人。
她心善,怕伤了宫人,就吩咐内侍宫人不准守夜,却在无人守护的夜里,拿着敲碎的花瓶自残。
他心疼不已,白日处理政事,夜晚就宿在凤栖宫,守着她。也就是那时候,他从中窥探到她真正惧怕的心魔,才慢慢哄她走了出来。
随着她慢慢长大,梦魇的次数渐渐少了,他以为她是彻底忘记了,却在一次雨夜中又发作了。只是她掩藏得很好,竭力克制,可越克制发作得越久。
后来,他在每个雨夜都会陪着她,又命人特制了沉香,放在她寝宫,为的就是让她避诸邪安心神,通气脉,净念相持。
今日他用了非常手段,不惜将自己扮演成那个恶魔,就是想让她彻底从那段不堪的往事中走出来,而不是一味地回避它。
他引导着南宫月反抗,呼救,直至杀了那个恶魔。
他看着她挣扎、痛苦、悲鸣,直至她将他推下床,一遍遍喊着杀了你,他知道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