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见了他,也得称呼他一声舅舅,一想到这里,好似占了赵宴礼很大一个便宜,韩非离忽然通身舒畅起来。
“那千万别告诉他,不能让这厮太过得意。你要是想立他当凤君,还得过舅舅我这一关,我非得让他先叫我一声舅舅,才能答应他。”韩非离一本正经出主意。
“我没想要立他当凤君。”南宫月低喃道,她现在只是不想让他死,还没有准备好立他当凤君。
“你不是喜欢他吗?”韩非离不解。
南宫月却垂下了眸子,她一时理不清楚,自己的难过到底是因为愧疚多一些,还是因为喜欢多一些,在没有弄清楚之前,她没有准备进行下一步,况且,赵宴礼还有一个婚约在……
恰在这时候,赵宴礼醒了过来,却听到了南宫月说没有打算立他当凤君的话,他胸中闷痛,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重来一世,他不甘心死在他悉心养大的人的手里,先一步慕凌风回了京城,却还是得不到她的心吗?难道他的宿命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明明在鸾凤阁的时候,她喜欢自己吻她,她抱着自己明明那么用力,缠绵的时候,她明明已经沉迷,可是为什么还是得不到她的心?
他还是迟了吗?
前世今生的画面交织在他脑海里,他心中悲痛欲绝,昏昏沉沉又陷入黑暗之中。
……
太极殿上,南宫月独自坐在高高的帝台上,身后没有了垂帘听政的太后,左侧没了摄政王,右侧没了萧丞相。
取而代之的是大殿四周严阵以待的羽林卫,还有廊下由韩烨布防,身穿甲胄的廊卫,大殿中朝臣个个敛气屏息,庄严肃穆。
南宫月坐在象征无上权力的龙椅上,操纵着大雍的江山,她怕,她怕辜负了先帝所托,上愧天地宗亲,下愧黎民百姓。
赵宴礼将她推到帝台上的那日,对她说“别怕,大雍的江山是你的,大雍的子民是你的”。
父皇说,江山社稷,祖宗基业,责任重大,不是她一个女郎可以扛起来的。
父皇心疼她,本应该过着锦衣玉食,恣意洒脱的长公主,可以选一个自己喜欢的驸马,恩爱相伴无忧无虑地过一生。而不是费心筹谋弹压朝臣的大雍国主。
可南宫月知道,作为南宫家的女儿,她责无旁贷。她知道很难,却从未想过放弃,她不但要大雍江山稳固,还要让她的子民安居乐业,要让大雍繁荣强盛,要让番邦来朝。
这也是赵宴礼的心愿,希望他能醒来,看着她将这些一一实现。
御史大夫楚则荀出列,弹劾萧丞相结党营私、擅权专政、罔顾法度等十大罪状,条条有理有据,涉及大臣个个脸色惨白、汗流浃背。
南宫月当即命廷尉严查,涉事官吏一律暂押待查。
随着羽林卫沉稳有力的步伐,将苦苦哀求的官吏拖了出去,终于拉开了清算萧党的序幕。
这次奉诏抄家的,不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夜魔赵宴礼,而是寿宴上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