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知,如今长大了,这份依赖就会生根发芽长出参天大树,她不自知,赵宴礼也会让她察觉到。
他曾经窥见过陛下和摄政王的相处,一个无理取闹,一个假装严肃,却事事顺从,在陛下看不到的地方,流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神情。他们在一起的画面,是旁人无法企及的亲近,别人插不进去,破坏不了。
在摄政王驻守北疆以后,他用了两年的时间,逐渐打开陛下的心扉,一步步取得她的信任,俨然成了陛下的心腹之臣,可这还远远不够,陛下对他和对赵宴礼仍是不同。
陛下从不在他面前撒娇,从未露出过女儿家的娇态,可她对赵晏礼会。她会揪着赵宴礼的衣袍娇语嫣嫣,会娇蛮生气等着赵宴礼来哄。
陛下从不让人靠近,无论是在学堂上,还是在宣德殿,就连和陛下相处最久的伴读、侍书、侍中这些人,陛下均保持距离。但她却会自然而然地靠近赵晏礼,会任由他给自己整理衣服,任由他牵手,任由他揽进怀里。
陛下也会肆无忌惮地在赵宴礼面前撒娇、生气、娇蛮、任性。
陛下年幼时一声声小王叔叫着,或许真将赵宴礼当作了长辈,可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且和陛下毫无血缘关系的男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那人还是大雍最珍贵的人,朝夕相处的几年里,赵宴礼焉能不动心?
楚瑀突然觉得无力至极,他再想徐徐图之已不可能,陛下已经起了立慕凌风为凤君的念头,如今身边还有一个地位牢不可破的摄政王,他的优势瞬间没有了。
尤其是当他看到陛下和赵宴礼站在一起的时候,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将他们分开,一定要将他们分开。
为何赵宴礼没有陷入北越,他怎么就回宫了呢!
旁人不知道北疆的情况,他在查阅奏报时已有了眉目,这中间都有哪些势力动了手,哪些人推波助澜,哪些人作壁上观,北疆走了一趟,他早已心中有数。
他不动声色地将线索一一清理,只要对陛下有利,对大雍有利,即便手中染血也在所不惜。他上对得起列祖列宗,下对得起黎民百姓,匡扶社稷,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
所以,他必须有所行动,让陛下看到他的心,他的诚,他的好。
南宫月听到楚瑀这么直白的话,先是一怔,又想到平时温润如玉的他,就像兄长一样,大约分开一段时间,太过关切她的身体才会如此,心里也就释然了,并未多想。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南宫月很想知道北疆的情况,遂准备去宣德殿细说。
赵宴礼停在原地,看着即将离去的两人,握紧了玉龙戒,幽深的黑眸淬了一层寒冰,开口唤住了南宫月。
“陛下!”